轉眼間,當初那個忐忑不安,對事事都充滿提防的王鹿便長得這般高大了。
也是,王題就生得很高,做為他嫡親侄兒的王鹿怎會長得不高。
看到王鹿,林知皇頗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成就感。
“還是鹿兒懂事。告訴林世叔,你隨世叔怎麼欺負你了?明日林世叔給你出頭。”林知皇含笑看著王鹿道。
王鹿聽到林知皇說隨邊弘是他的“隨世叔”,垂下眼眸,眸中狠色一閃,行動上卻連忙搖頭,朗聲道:“林世叔,鹿兒如今也是您手下計程車,怎好讓您為鹿兒去狠斥其他有才之士?也非是大事,便算了吧。”
活落,王鹿唯恐林知皇要為他出頭,又補充道:“也是鹿兒對隨參軍先挑釁的。”
林知皇聽王鹿以官職稱隨邊弘,而非是以長輩禮稱隨邊弘,鳳眸微眯,面上卻溫和地笑道:“行了,本王知道了,那就這樣吧。”
王鹿忙不迭地點頭:“鹿兒會與隨參軍處好關係的。”
“嗯。”林知皇也不再過問他們之間的事,溫聲問:“鹿兒可還要再去睡會?”
“不了,鹿有事要稟。”
談到正事,王鹿肅正了神色:“鹿過明路投效您為士後,已帶著之前肅清好的那五千叛軍歸降於了您的軍隊中。”
“而被鹿交給師兄所掌的一萬軍隊,乃鹿兒的死忠,就算如今已聽到了一些訊息,立即改換他主,這些兵將接受起來想必也沒那麼快......”
林知皇聽得此言,曲指敲擊書案面:“所以?”
王鹿抱拳垂首道:“懇請主公暫不要將他們打散重新編隊,繼續讓鹿為這一萬大軍的掌軍大將,率領他們為主公開疆拓土!”
林知皇不置可否,黛眉微揚道:“此事本王知道了。”
王鹿聽林知皇以王自稱,未當場給他答覆,也不糾纏,磊落道:“是,鹿兒一切聽林世叔的安排。”
公是公,私是私。
林知皇再是喜愛某人,也不會因此而混淆公事。
王鹿再是忠心於她,也不能讓他繼續這般掌軍只忠於他的兵將。
如此,這些兵,認的依舊是王鹿,而不是她林知皇。
這種會埋下禍患的事,林知皇無論如何都不會做。
但王鹿在此次的蒼州之戰中立了多件大功,後又“公然”率軍來投。王鹿助了她如此多,此時提出此要求,也可能是無法放心從前跟隨自己的手下之士。
自己作為主公,就這麼一口回絕,也極為不妥。
於是林知皇準備暫緩此事。模稜兩可的話說出口後,見王鹿也沒有因此而糾纏,這讓林知皇微鬆了口氣。
過後,林知皇與王鹿又敘話了幾句,兩人相談甚歡之後,王鹿便躬身退下,去自己的寢帳去補眠了。
王鹿一走,沒多大一會,剛才與林知皇起爭,忿而離開的隨邊弘便又進了來。
林知皇見隨邊弘進來,並不驚訝,直接起身走到茶案前坐下,展顏抬手點了點隨邊弘道:“你倒是反應快。”
隨邊弘慵懶地在林知皇對面的茶桌前坐下,閒適道:“邊弘進來前問過歡顏了,王鹿從進來您的帥帳後便沒出去過,自然就還在您的帥帳內了。”
“邊弘進來後,您又那般直接斥我,邊弘還能不配合著您哄人?”
話落,隨邊弘用他那雙瀲灩的桃花眼,斜睨坐在對面悠哉品茶的林知皇。
林知皇抬眸輕瞪了隨邊弘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盞道:“你不將人弄成那樣,本王能那般哄人?”
隨邊弘含唇慵笑:“主公明明是不想自己難做,偏偏還要拿邊弘說事。”
林知皇好笑地搖頭:“你得了,說說,明明配合著本王被斥幾句就完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