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魏嬿婉心中越發憋悶。
春嬋見狀便提議去御花園走一走權當做散心,魏嬿婉思索片刻便也同意了,左右回去也沒什麼事。
只是不知不覺便從御花園行至辛者庫,今日恰好是凌雲徹當值,魏嬿婉遠遠便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大抵是因為皇上許久不來後宮,魏嬿婉的日子並不算好過,便又想起從前與凌雲徹有情飲水飽的日子。
人總是永遠在懷念已經失去的東西,從前兩小無猜之時,魏嬿婉心中隱隱嚮往榮華富貴;如今擁有了榮華富貴,便又懷念起青梅竹馬之情。
春嬋自魏嬿婉還是宮女之時二人便十分交好,因此凌雲徹之事春嬋自然是知曉的。
春嬋見魏嬿婉這般模樣,心中頗為擔憂,“主兒,若是被人撞見,怕是……”
魏嬿婉並未理會目光仍舊為凌雲徹停留,許久之後,魏嬿婉深吸一口氣,“回去吧。”
春嬋聞言暗自鬆了一口氣,如今魏嬿婉在後宮之中本就算不上好過,若是再惹出什麼流言蜚語,皇上豈能容得下?
就在魏嬿婉轉身的瞬間,凌雲徹朝這邊望來,漸行漸遠的倩影令他黯然神傷。
……
……
蘇拂衣出了月子之後,皇上又開始漸漸流連後宮。
純嬪很快便傳出了喜事,眾人羨慕不已,純嬪不算得寵,只偶爾一次臨幸便又有了。
只是蘇拂衣生產之前,頗為得寵的魏嬿婉竟被皇上冷了下來。
這一日,皇上得了空便來坤寧宮陪伴蘇拂衣與幾個孩子。
四阿哥與大公主開始啟蒙,自然是每日要去上書房,如今坤寧宮中便只剩下六阿哥、七阿哥、八阿哥。
沒了兩個大的在身邊皇阿瑪長皇阿瑪短的,皇上竟覺得格外不適應。
“也不知永瑾與璟寧在可還習慣!”皇上嘆道。
蘇拂衣笑道,“皇上今日說了好幾回了,他們二人最是天不怕地不怕,去哪兒都能習慣。”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訕訕道。
皇上心裡也頗為納悶,這樣多的皇子公主,偏偏就是蘇拂衣生的幾個最令他牽腸掛肚。
轉念一想,大抵是因為這幾位是嫡子,又是心愛的蘇拂衣所生,如此倒也解釋的通。
蘇拂衣將皇上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暗自好笑,若非為了讓皇上對她的孩子格外親情深重,她也不必費那樣大的功夫,讓皇上親自孕育。
血脈相連固然有父子之情,只是又如何比得上親自孕育、十月懷胎那般情深?
其他妃嬪所生,也與皇上血脈相連,可唯有蘇拂衣的幾位孩兒,是皇上親自孕育,自然格外不同。
“說起來從前皇上倒是極喜歡召魏常在陪伴,怎的如今竟許久未曾召見魏常在了?”蘇拂衣隨口一問。
皇上聞言蹙眉,“從前覺得魏氏有幾分神似青櫻,只是時日久了,竟發現內裡是個粗鄙的,前些日子進獻了一道膳食,只是那膳食裡頭光是燕窩便用了足足三兩,竟還輔以綠豆細粉與鴿蛋煨制。”
蘇拂衣端著賢良的笑意,“想來是魏常在不精通烹飪之術,這才如此。”
“不止如此,魏氏竟連甜白釉與白瓷都分辨不出。”皇上說起來面上難言嫌棄之色。
“魏氏宮女出身,這些東西不識得也是有的。”
說起宮女出身,皇上便想起婉貴人,“同為宮女出身,婉貴人卻極擅作畫,如今教得永瑚作得一手好畫,連太傅也沾不絕口。”
蘇拂衣點頭附和,“永瑚的畫做得的確出色,前陣子還給臣妾進獻了一副梅花圖,那梅花畫得頗具風骨。”
皇上聞言開懷大笑,“婉貴人果真不錯,當初將永瑚交給她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