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便一日日過去,皇上依舊留宿坤寧宮最多,後宮其餘妃嬪之處皇上偶爾也有留宿。
而距離選秀還有十餘日,富察諸瑛早已將選秀之事籌備妥當,半點也不用蘇拂衣操心。
沒成想這一夜竟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與蘇拂衣早早便入了夢鄉,可夜半時分,李玉焦急萬分在外頭喚道,“皇上,皇后娘娘,出大事了!”
二人被驚醒,皇上頗有些不悅,“什麼事?”
李玉自知皇上與蘇拂衣才歇下不久,若非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也不敢此時叨擾。
“回稟皇上,皇后娘娘,儀貴人在千鯉池落水,待被人發現之時已然歿了!”
“什麼?”皇上聞言驚得不輕。
便是連蘇拂衣也格外吃驚,這儀貴人分明會水,便是落了水也斷不可能會溺死,莫不是有人蓄意謀害?
“事情始末奴才也不知,儲秀宮的宮人來稟,說是儀貴人失足落水溺亡。”李玉道。
皇上此時哪裡還有半分睡意?
雖說儀貴人不算格外得皇上寵愛,可到底是三阿哥生母,皇上少不得要顧念幾分。
“皇上,此事事關重大,臣妾與您一道去儲秀宮瞧一瞧!”蘇拂衣連忙起身。
皇上連連點頭點頭,宮裡的奴才丫鬟未必知曉儀貴人會水,可是王府中出來的有幾人不知?
皇上與蘇拂衣二人匆匆忙忙穿戴整齊趕往儲秀宮。
此時儲秀宮中亂做一團,儀貴人的屍體已經被送回寢殿,身上的衣服溼漉漉的,髮絲凌亂不堪,黏在已經泡得有些微微發腫的面頰上,襯得面色越發慘白,嘴唇已然發紫,顯然是已經死透了的模樣。
而偏殿那頭傳來三阿哥的哭鬧之聲,大約是母子連心,三阿哥哭得格外淒厲。
儀貴人身邊的貼身侍女菊心跪在儀貴人腳下,痛哭流涕。
到底是三阿哥生母,皇上見到儀貴人的慘狀,心中怒意升騰,“到底是怎麼回事,儀貴人怎會在千鯉池溺亡?”
菊心哽咽道,“回稟皇上,主兒夜裡說是睡不著,便起來說是要去千鯉池看紅魚,奴婢本想跟著伺候,可主兒說什麼也不準奴婢們跟著,奴婢們拗不過主兒,便不敢跟著。
可過了許久也不見主兒回來,奴婢們便出去尋找,誰知道到了千鯉池竟……竟瞧見主兒已經失足落水,已然去了!”
菊心說到最後,已然泣不成聲。
“你們未曾跟在儀貴人身邊,又怎知儀貴人是失足落水?”蘇拂衣問。
從前在王府時,金玉妍推皇上下水那一回,可是儀貴人入水將皇上拖起,這才造就了後來綺瑩成為王府格格。
菊心雖是王府便跟在儀貴人身邊的,確是富察琅嬅出府之後才買入王府的丫鬟,故而並不知曉儀貴人還曾救過皇上一事,更不知儀貴人會水。
“奴婢們尋到主兒時,在千鯉池旁瞧見滑倒留下的痕跡,故而猜測主兒是失足落水。”菊心此言不假,當時儲秀宮的宮人不止一個,眾人都曾瞧見。
“便是有滑倒的痕跡,也未必是失足落水!”蘇拂衣冷笑。
菊心聞言瞪大雙眼,“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我們主兒是被人所害?”
蘇拂衣未置可否,可菊心顯然在皇上與蘇拂衣面上看出,二人認定了儀貴人是被人所害!
菊心跪行幾步,停在皇上跟前不住磕頭,“若真是被人所害,我們主兒死得冤枉,求皇上為我們主兒做主!!”
“朕只會徹查此事,斷不會讓儀貴人無辜枉死!”皇上鐵青著臉道。
儀貴人之事固然要查,可是眼下人已經歿了,身後事自然要抓緊辦。
皇上下令追封儀貴人為儀嬪,按妃位置辦喪儀,只是因著選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