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那油紙包之上。
皇上一記眼神,蘇培盛便會意,連忙喚李太醫上前查驗。
李太醫不敢耽擱,忙接過敬妃手中的油紙包,細細查驗。
待辨別出裡頭包著的東西,神色驚慌,“回稟皇上,裡頭正是劇毒鶴頂紅!”
先是蘇拂衣現出狐狸面,接著又是本不該出現在自己身上的鶴頂紅,竟無故出現在自己身上,皇后已然慌了心緒。
喃喃自語,“不可能的,那鶴頂紅本宮分明給了紅翡,怎麼會又回到本宮身上……”
而一旁下毒的宮女紅翡,聽到皇后竟這般輕易將她供出,心中最後一道防線驟然崩塌。
左右也活不成,既然皇后不仁,她又何須替皇后遮掩?
紅翡索性將自己所作所為盡數供出,“皇上,是皇后娘娘將鶴頂紅給奴婢,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在皇貴妃的酒水裡下毒,只是不知怎麼回事竟被太后誤食了,這才害了太后娘娘!”
皇后自然無從得知太后竟誤食了下了鶴頂紅的酒水,此時聽見紅翡這般說來,心中驟然一驚。
“你說什麼,太后她怎麼了?”皇后滿眼不可置信,轉過身問紅翡。
欣嬪道,“太后娘娘被這賤婢所害,已然崩逝了!”
雖說眾人如今都已然明白,鶴頂紅一事是皇后所為,可皇上到底未曾定下皇后罪責,皇后如今還是皇后,故而欣嬪所說的也只是太后被紅翡所害。
皇后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
倒不是她對太后之死如何痛心,只是她知曉沒了太后庇護,她自然也活不成了!
皇后本就不是愚鈍之人,自然能夠想明白,這其中定然有蘇拂衣的手段。
忽而皇后放聲大笑,笑得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
“皇上,你糊塗啊,竟然寵信這樣一個妖孽,害得太后無辜枉死,哈哈哈哈……”皇后指著蘇拂衣。
皇上只覺得皇后面目可憎,分明是皇后指使紅翡下毒,如今竟往蘇拂衣身上潑髒水。
即便是不知何故,那原本是要毒害蘇拂衣的酒水被太后誤食,也不能怪罪在蘇拂衣身上。
宴席之上蘇拂衣並未離席,那酒水也是由宮人侍奉,此事如何能攀扯上蘇拂衣?
“朕從前倒是低估了你,原以為你害了純元已經足夠陰毒,不曾想你竟死性不改,如今又害了太后,朕自然不能容你!”
皇上一字一句,滿含著對皇后的恨意。
大約是自得知太后崩逝之後,無人能護住她的皇后之位,皇后反倒是無所顧忌。
“皇上要殺了臣妾嗎?臣妾是烏拉那拉氏之女,您若是以謀害太后之名殺了臣妾,烏拉那拉氏一族都會蒙羞,哈哈哈哈……”
皇上懶得再與她糾纏,“傳朕旨意,太后病重崩逝,皇后悲痛欲絕傷心離世。”
蘇培盛連忙應下。
“你既是烏拉那拉氏一族之女,犯下彌天大罪,便應當生生世世在太后跟前贖罪。如今朕允你下去侍奉太后,已然是網開一面!”
皇后親耳聽到皇上對自己的處置,彷彿心口一處被利刃生生剜去一塊,隨即而來的確是解脫。
不等皇后再開口,早有御林軍將她帶了下去。
皇上看在烏拉那拉氏一族的份上,不得不全了皇后的顏面。
可紅翡不過是一介賤婢,害了太后自然不會善了。
皇上下旨將紅翡處以千刀萬剮之刑,方能解心頭之恨。
皇上自登基以來極少用這等殘忍的刑罰,可如今眾人並不會有絲毫覺得皇上殘忍,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若是皇上對待殺母仇人心慈手軟,豈不是枉為人子?
鶴頂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