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後宮之中傳遍了穎貴人暴斃的訊息。
當訊息傳到承乾宮,皇上正陪著蘇拂衣正用著早膳。
今日早膳有一道鮮蝦餛飩,味道很是鮮美,蘇拂衣不由得多用了幾個。
皇上見狀頗為歡喜,“難得見你胃口這樣好。”
蘇拂衣笑道,“許久不用餛飩,偶爾用一回倒也新鮮。”
皇上聞言情不自禁跟著用了一口,果真鮮美可口。
只是似乎覺得少了些滋味,思來想去這才記起,“確是如拂衣所言鮮美可口,只是朕覺得若是添些香荽會更加可口。”
一旁伺候蘇拂衣用膳的芫荽聞言手上一哆嗦,險些握不住銀箸。
皇上眼尖,見狀頗為好笑,“你這丫頭名喚芫荽還真把自己當菜了,朕不過是說餛飩中加些香荽,她竟嚇得直哆嗦。”
無論是芫荽亦或是香荽本就是同類,不過是稱謂不同罷了。
蘇拂衣忍俊不禁,“皇上突然提及,芫荽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是尋常。”
芫荽雖說已然成精,可驟然聽到有人要吃自己,可不就要嚇得哆嗦麼。
芫荽已然成精,若說要吃,定也是芫荽將皇上一口吞入腹中,斷不會是芫荽被皇上食用。
皇上不過覺得好笑,這才調笑兩句,說完自然也不會放心上。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極其和睦歡快,高興之下,便覺得膳食更為可口,皇上高興之下便下令重賞今日做膳食御廚。
“李玉,今日膳房的廚子皆重賞。”
李玉聞言連忙應下,心中暗暗道這廚子當真好運道,所做膳食能入皇上與昭妃娘娘的眼,這不,破天的富貴擋都擋不住。
李玉前腳剛走,紫蘇後腳便從外頭進來,對著皇上與蘇拂衣行禮。
見紫蘇神色有異,蘇拂衣便開口詢問,“怎麼了?”
“回稟皇上、娘娘,鍾粹宮傳來訊息,穎貴人暴斃了。”紫蘇道。
皇上聞言手中一頓,“怎麼回事?”
皇上昨夜留宿承乾宮,如今尚早,自然還未曾出承乾宮,故而穎貴人暴斃一事如今才從紫蘇口中得知。
紫蘇搖頭,“其中內情奴婢也不知,只是聽到鍾粹宮傳來的訊息,說穎貴人暴斃。而後又聽聞皇后娘娘已然派了太醫檢視,說是驚懼過度,肝膽俱裂,暴斃身亡。”
皇上對穎貴人印象不深,只是隱隱約約想起那謹小慎微,總愛低著頭的身影。
“這好端端一個人,便是膽小些,也斷不至於驚懼過度而亡,莫不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皇上喃喃道。
蘇拂衣意味深長,“或許是吧。”
皇上望著身懷六甲的蘇拂衣,並不願過多說起穎貴人,生怕這樣晦氣的事情衝撞了蘇拂衣。
“或許穎貴人早有惡疾,如今驟然離世也算不得奇怪,你莫要多思多想,眼下最要緊的是腹中孩兒安康。”皇上柔聲寬慰道。
蘇拂衣頷首,“臣妾知道了。”
許是出了這樣的事,皇上沒了用膳的心情,便隨意對付幾口便去上早朝。
待出了承乾宮,這才命人去查一查穎貴人一事的前因後果。
而無獨有偶,皇上離開之後,蘇拂衣主僕三人也說起此事。
“不曾想穎貴人這樣不中用,居然驚懼過度而亡!”蘇拂衣帶著幾分鄙夷。
紫蘇道,“奴婢以為娘娘將那鵝卵石送還穎貴人,她頂多是驚懼之下自尋短見,委實想不到竟是如此。”
“如此膽小之人,卻也敢生出害人之心,可見人性之複雜!”蘇拂衣道。
芫荽深以為然,“可不是,那穎貴人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卻膽敢行害人之事,如今卻又自己將自己嚇死,當真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