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皇上照常來了承乾宮。
蘇拂衣腹部高高隆起,皇上踏入殿內時,蘇拂衣正靠在貴妃榻上假寐。
雖說早已聽到皇上的腳步聲,可蘇拂衣懶得搭理,便佯裝未醒。
皇上行至蘇拂衣身邊,見蘇拂衣佯裝睡著,便故意用香囊上的流蘇輕掃蘇拂衣面頰。
癢意傳來,蘇拂衣自然裝不下去,索性便起身控訴,“皇上怎知臣妾沒有睡著?”
皇上落座於蘇拂衣身邊,“朕與你同床共枕許久,你睡未睡著,朕豈能不知?”
蘇拂衣盈盈淺笑,“什麼都瞞不過皇上。”
“都當額孃的人了,還這樣愛胡鬧。”皇上輕輕捏了捏蘇拂衣高挺的鼻樑。
蘇拂衣道,“雖說臣妾當了額娘,可臣妾年歲比皇上小了許多,便是愛鬧些也是應當的。”
皇上啞然失笑,輕輕撫摸著蘇拂衣的肚子,“今日可還害口難受麼?”
蘇拂衣搖頭,“今日用了小廚房醃製的酸杏幹,好了許多。”
“那便好,你若喜歡醃製的果脯,朕命人多送些來。”皇上說道。
蘇拂衣含笑點頭,皇上連忙吩咐李玉,“去御膳房將現有的果脯都取些來,要酸的!”
李玉聞言連忙應下,“奴才這就去!”
待李玉走後,蘇拂衣便從貴妃榻上起身,與皇上坐著說話。
“聽聞純妃這段時日時常去養心殿,皇上怎麼不去鍾粹宮陪一陪純妃?”蘇拂衣隨口一問。
蘇拂衣心知皇上如今不大可能與純妃行周公之禮,可依著皇上的性子,純妃這樣伏低做小,皇上少不得去鍾粹宮陪純妃用膳,以示恩寵。
皇上原本好好的,可當聽到純妃二字,突然面色一變,竟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蘇拂衣哪裡曉得皇上如今聽不得純妃,只當皇上是尋常的害口,便換上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皇上這是怎麼了?”
皇上緩了許久,才不至於在蘇拂衣面前失態,“不知怎的,前一回偶然巧遇純妃,聞到她身上一股子韭菜盒子的氣味後,朕每每聽到純妃兩個字便覺得胃裡難受!”
說罷,皇上胃裡又是一陣不適,手上不斷在胸口順氣,這才好受些。
蘇拂衣聽到後更是目瞪口呆,前一回純妃假裝巧遇皇上,以及這段時日純妃大獻殷勤,蘇拂衣自然聽說了。
可皇上沒有賞臉,蘇拂衣也沒有刨根問底,只當皇上沒有興致。
如今這才得知,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一時間竟有些不知作何反應。
從前倒是聽說過有孕之人總會有些奇怪的症狀,聽不得或是見不得某些物件,如今一見果真如此。
“這……純妃想來也是無心的。”蘇拂衣乾巴巴為純妃解釋了一句。
這不說還好,皇上聽到之後為啥難受得緊,抱著痰盂將晚膳盡數吐出來。
蘇拂衣親自為皇上順氣,“臣妾不說了,都是臣妾的不是。”
等到皇上好些,蘇拂衣親自為皇上倒上溫水漱口,待皇上漱口之後,蘇拂衣絞了帕子讓皇上擦拭。
皇上見蘇拂衣大著肚子還對他這般關懷備至,心中又是歡喜又是不忍。
“讓底下人伺候朕便是了,你懷著孩子還這樣伺候朕,朕於心不安。”皇上心疼道。
蘇拂衣心中暗暗道,我伺候的可不是你,而是你腹中的孩兒。
“臣妾如今身子好著呢,不過是倒杯水的事,無妨!”蘇拂衣含笑道。
皇上望著眼前女子嬌豔如花,腹中有懷著他的親骨肉,心中一暖,伸手將蘇拂衣攬入懷中,“有拂衣相伴左右,是朕的福氣。”
蘇拂衣做起戲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能陪伴皇上左右,才是臣妾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