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忌憚高家,更不喜高貴妃素來跋扈,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怎麼,高貴妃竟敢肆意揣摩太后的心思麼?”
高貴妃訕訕道,“臣妾並無此意,只是依臣妾愚見,選秀廣納後宮本就是為了皇家開枝散葉,這妃嬪容貌不宜太盛,還是以性情柔順為佳!”
“高貴妃此話便是意有所指,說朕沉迷女色了?”皇上冷冷道。
富察容音輕笑,“高貴妃豔麗無雙,平日也頗得太后疼愛,如今竟說太后不喜容色過盛之人,又是什麼道理?”
高貴妃欲反駁,可對上皇上頗有些不耐的神色,到嘴邊的話只能盡數嚥下。
皇后柔聲對著皇上開口,“皇上,臣妾以為拂衣恭謹溫良,性情溫和,如此出色的女子理應入宮侍奉皇上。”
皇上煞有其事點頭,“皇后眼光極好,朕聽皇后的便是!”
帝后二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想將蘇拂衣留下,高貴妃心中越發憤恨。
皇上如今寵愛皇后,留宿長春宮最多,如今再來一個跟妖精似的蘇拂衣,皇上豈不是越發想不起儲秀宮來?
李玉慣會察言觀色,見此便唱道,“留牌子,賜香囊!”
蘇拂衣柔聲開口,“謝皇上、皇后娘娘。”
見過蘇拂衣,皇上便道政務繁忙先行離去,殿選一事便交由富察容音全權處理。
其中光祿寺少卿陸士隆之女陸晚晚性情溫婉柔順,入了富察容音的眼,便留了牌子。
此番選秀所留下的秀女不算多,其中最為出眾的便是蘇拂衣、納蘭淳雪、陸晚晚三人。
轉眼間,眾位新晉妃嬪已經入了宮。
蘇拂衣封了嬪位,賜號昭,賜居承乾宮。
納蘭淳雪封貴人,賜號舒,賜居鹹福宮。
陸晚晚封常在,賜號慶,賜居鹹福宮。
其餘的無非是些常在、答應,連個封號也沒有,塞入各宮各院空著的宮殿便算了事。
……
……
儲秀宮。
高貴妃憤憤不平,“初封便是嬪位也就罷了,竟還賜了這樣貴重的封號!”
“容儀恭美,柔德有光曰昭,可見皇上心中多麼中意她!”嘉嬪慣愛煽風點火。
高貴妃冷哼一聲,“登高必跌重,今日如此風光,焉知來日不會跌入地獄?”
高貴妃如今身為貴妃,卻還連個封號都沒有,見蘇拂衣得了這樣好的封號,心中自然不舒坦。
“娘娘,三年前便是蘇氏救了二阿哥,如今蘇氏入宮自然會站皇后那邊,若您放任其壯大,來日只怕不好對付!”嘉嬪道。
嘉嬪心中對蘇拂衣早就怨恨在心,如若當初二阿哥夭折,她膝下的四阿哥永珹定能得皇上寵愛。
可眼下嫡子在前,她的永珹根本入不了皇上的眼。
高貴妃冷笑,“慌什麼,她如今興許會投靠皇后娘娘,來日若是有個一子半女的,可還會與皇后一條心?”
……
……
長春宮。
眾妃嬪齊聚一堂,今日乃新進宮的妃嬪覲見皇后的日子。
除了高貴妃未曾到,其他人早已候在長春宮。
“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新人們依著規矩行了大禮。
皇后素來溫和,自然不會為難,“都起來吧!”
眾人依次見過嫻妃、純妃等妃嬪,高貴妃這才姍姍來遲,極其敷衍行了一禮,“皇后娘娘,臣妾來得不算晚吧?”
皇后並未喚高貴妃起身,可高貴妃卻徑直起身落座,分明未把皇后放在眼裡。
“高貴妃來晚了,這新人們可都已經拜過皇后娘娘了。”純妃柔聲道。
蘇拂衣循聲望去,潛邸舊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