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爾康難得來了含香房中。
含香見他來了,頗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二人成婚這幾個月,爾康對她敬重有加,從未做過半分逾矩之事,含香對爾康的印象好了許多。
含香自從下定決心當好爾康的福晉,便如尋常大清女子那般,換上大清的服飾。
許是已然入夜,在自己的院子無需顧及許多,含香沐浴之後,一身天水碧寢衣,長髮散落,未施粉黛。
即便如此,也絲毫不掩含香的美麗,反而多了幾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感。
爾康見過含香一身回族服飾,也見過她白日裡一身大清女子裝束的模樣,唯獨沒見過她未施粉黛、清麗脫俗的樣子。
爾康聞著滿室馨香,再欣賞著眼前清麗無雙的女子,一時間竟看得痴了。
見爾康不作答,含香抬起頭有些疑惑望向他,爾康這才回過神來,“來看看你,入府這麼久了,可還習慣嗎?”
含香繼續低下頭做著手中的活,“習慣,阿瑪額娘待我極好,下人也對我恭敬有加。”
爾康這才注意到含香竟學著大清女子做著針線活。
“你竟會繡花麼?”爾康詫異。
含香搖頭,手上動作不停,“不會,是額娘教我的。聽聞五福晉有了身孕,你與五阿哥素來交好,我便想做些嬰兒的衣裳送給五阿哥未曾出世的孩子。”
爾康目光落在那料子之上,含香正歪歪扭扭繡著圖案,看起來像是隻小老虎,可繡得委實更像小貓。
“這些事情交給府中繡娘做便好了,怎麼還勞你親自動手?”爾康問。
含香柔聲細語道,“自己做的心意更加可貴,五阿哥身為皇子,已然富貴至極,可唯獨這心意最是珍貴,我便想著自己動手做來,聊表心意。”
想到含香這金尊玉貴的公主,如今竟也學著大清命婦的人情往來,為他操持家中,爾康心中便生出許多愧疚感。
“含香,你想要一個孩子嗎?”爾康腦子一熱,竟脫口而出。
含香聞言手中動作頓住,想到這些時日在福家過得確實不錯。
福倫夫婦對她極好,分明盼著他們二人能早些圓房,可卻半句催促的話也不說。
若二人之間有了子嗣,福倫夫婦定然會高興吧!
而那孩子也會成為維護兩族和平的一大助力。
思及此,含香點頭。
新婚那夜並未點燃的龍鳳燭今夜被點燃,康將含香打橫抱起,小心翼翼放置在床榻之上。
含香柔若無骨的小手攀附在爾康肩膀之上,二人隔得極近,爾康鼻間充斥著獨屬於含香的芬芳。
含香嬌豔欲滴的紅唇近在咫尺,爾康本能的嚥了咽口水,“含香,若此時反悔還來得及!”
含香思緒飛遠,比起死在無人知曉的村落,含香覺得如今的生活並不難過。
這段時日,閒來無事,她看了許多書。
昭君出塞、文成公主入藏、花木蘭替父從軍……原來這世間女子還有諸多活法。
雖說如今她並不愛爾康,只是人生在世,並非只有情愛。
含香道,“不就是生個孩子的事情麼?怎的這樣磨嘰,你若不行不生便是了!”
爾康聞言只覺得都屬於男人的威嚴被質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翻湧的情慾,吻上含香的紅唇。
起初只是細細品嚐,後來卻如狂風驟雨般熱烈。
爾康將對含香的敬佩與內疚,盡數化作行動。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有些情感在朝夕相處間早就悄然改變。
龍鳳燭燃盡時,室內一片旖旎。
當得知爾康今夜留宿在了含香的院子,福倫夫婦歡喜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