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眾人集聚在毓秀院請安。
“去歲本福晉與王爺一同埋了桂花酒,如今開來倒是正好,過幾日王在湖心亭設宴,還望各位妹妹都賞臉!”富察琅嬅含笑道。
富察琅嬅話雖如此,可福晉設宴,旁人如何敢不去?
蘇拂衣道,“既然是福晉設宴,豈有不去之理。”
高曦月附和,“能飲上一杯王爺與福晉一同釀製的桂花酒,便是妾身的榮幸了,那日定然早早便去。”
“說起來多虧了玉妍提議,如若不然本福晉斷想不出這樣風雅之事!”富察琅嬅含笑道。
前幾日金玉妍突然提議在湖心亭設宴,富察琅嬅心中狐疑,卻還是應下。
如今便留了一手,將此事是金玉妍提議一事告知眾人,若是金玉妍圖謀不軌,便不是富察琅嬅之責。
金玉妍心中一沉,沒想到富察琅嬅竟將此番湖心亭設宴一事是她提議說了出來。
“福晉掌管後院之事辛苦,倒不似妾身成日裡只想著如何消遣!”金玉妍笑意盈盈。
“福晉這般賢良大度,又體恤眾人,是妾身的福分!”高曦月附和。
那湖心亭在王府一處極大的湖中,那湖心亭沒有路可行,只能搭乘船隻方能上至湖心亭。
湖心亭修建得極大,可容百餘人一道宴飲。
春夏秋冬皆在四周擺上不同的花卉,如今金桂開得極好,設宴那日擺上金桂,再用些桂花釀,倒也別具特色。
富察諸瑛下意識撫了撫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湖心亭四面環水,而來回湖心亭皆要乘船,若是途中出了什麼意外,只怕……
可眼下若是她婉拒了福晉,一來會惹得福晉不悅,二來也會引起眾人猜測。
思慮再三,富察諸瑛終究沒有開口拒絕。
而復富察諸瑛不知,她下意識撫摸小腹的舉動,被人盡數看在眼裡。
……
……
很快便到了設宴之日,這一日秋風瑟瑟,眾人都披上薄薄的披風禦寒。
湖心亭雖大,可一艘小船一次只容兩人,故而每個女眷只帶了一名丫鬟貼身伺候。
富察諸瑛格外謹慎,好在平安上了湖心亭,並未出什麼意外,富察諸瑛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富察諸瑛的神色,被蘇拂衣盡收眼底,本就有著前世記憶的蘇拂衣,自然猜到前因後果。
想來這一世的富察諸瑛也會早早為寶親王誕下長子。
因著是王府後院女眷間的宴席,便沒有過多的禮數束縛,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賞花。
湖心亭搬來許多金桂,另外還有諸多名貴的菊花,案几上的點心皆是以桂花入膳,格外雅緻。
其中一株名喚“綠芙蓉”的菊花,是十分難得的品種。
蘇拂衣目光落在那綠芙蓉上頗為驚訝,王府後院可不曾聽聞有這樣名貴的品種。
芫荽見蘇拂衣疑惑,連忙解釋,“聽聞這綠芙蓉是金格格花了重金尋來的,全天下只有這一株,格外珍貴呢!”
蘇拂衣點頭,玉氏捨得給金玉妍花錢,為了討好富察琅嬅,金玉妍倒是做得出來。
許久不曾出門的陳婉茵今日倒也來了,許是小產之後傷身傷心之故,如今再不復從前俏麗,眼角眉梢中一派死氣沉沉。
雖說前來赴宴,卻彷彿與眾人格格不入,瞧著甚是可憐。
青櫻素來喜愛綠梅,今日便之花倒是不能入她眼,故而尋了蘇綠筠在一旁說些悄悄話。
金玉妍雖侍奉在富察琅嬅身邊,眼神卻時不時往蘇拂衣身上瞟。
蘇拂衣心思流轉間,便洞悉了金玉妍打什麼主意。
蘇拂衣平日極少與後院女眷往來,故而如今也無人敢上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