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蘇拂衣接過掌家之權之後,後院的女眷倒也算規矩。
各院的一應用度都有舊例可尋,蘇拂衣敲打了一番底下的管事,萬不可剋扣了誰,只管依著規矩辦事。
底下的管事最是見風使舵的,蘇拂衣又這般得寵,自然不敢做出剋扣誰的月例之事。
本以為便可這般相安無事度日,誰知這一日王府之中各院上至主子,下至丫鬟婢女皆腹痛不止,茅房外排了長長的隊伍。
大約是富察諸瑛幸運些,並未如其他人那般腹痛不止。
如若不然,只怕是六個多月大的胎也難以保全。
蘇拂衣得知此事連忙召了府醫為眾人診治,只是後院腹痛不止的加起來不下百人,府醫一人根本忙不過來。
不得已之下蘇拂衣便命紫蘇拿了對牌,將京城中的坐堂大夫請來一道診治。
府醫與大夫們細細診治之後,只說是吃錯了東西,這才引起的腹痛不止,開了許多止瀉藥丸,這才令後院消停。
蘇拂衣命膳房管事仔細著膳食,斷不可被有心之人乘機而入。
可沒過幾日,這後院悲劇又再次重演,哀嚎不斷。
也不知從何處傳出,定是蘇拂衣管家不力,這才導致後院接二連三出了事。
蘇拂衣便知曉此番定是人為,為的大約是她手中的掌家之權。
蘇拂衣如上次一般,給眾人服了藥物,待眾人症狀有所減輕之後,便將所有人傳來引嫣閣。
上至後院的眾位格格,下至灑掃丫鬟,全部聚齊在引嫣閣園中。
當然,除了如今尚被禁足的金玉妍,金玉妍如今禁足期未滿,而望春軒外有侍衛把守,金玉妍便是想作妖怕也是有心無力。
今日天氣不算好,太陽未曾露面,天氣陰雲密佈,寒風凜冽。
主子丫鬟站了滿院子,丫鬟們做慣了活倒也還好,眾格格可就沒有這般強悍了,本就剛剛好些的身子搖搖欲墜。
蘇拂衣命人搬來椅子,又在一旁燃起碳火,慢條斯理用著一盞牛乳茶,目光不疾不徐掃過眾人,微微揚起的嘴角頗有些玩味。
高曦月見狀頗有怨言,“昭元夫人這是何意?雖說如今您掌著王府後院,可我們也是正經的格格,豈容你這般怠慢?”
此話一出,眾人面上也都微微透著不滿,這才止了疼,便被召來這寒風凜冽的院子中站著,誰能好受?
紫蘇厲聲呵道,“月格格既然知曉如今社後院是夫人掌著,又為何出言不遜,以下犯上?”
高曦月素來是對富察琅嬅唯命是從,如今富察琅嬅被送去甘露寺,而她蘇拂衣掌了後院,她心中早有不滿。
高曦月聞言不但不懼,反而大放厥詞,“夫人若能像福晉那般將王府後院打理得井井有條,妾身倒也心服口服,只是眼下後院接二連三出事,想來也是夫人德不配位之故!”
蘇拂衣彎了彎唇,正好缺個出頭鳥,既然高曦月要當富察琅嬅跟前忠心耿耿的狗,那也不怪她無情。
“月格格以下犯上,對本夫人不敬,芫荽,給我打!!”
芫荽聞言連忙應下,這打美人的好差事,上一世可未曾做過。
眼下這如嬌花般的月格格,打起來定然是稱心順手。
芫荽滿臉期待一步步行至高曦月跟前,高曦月則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蘇拂衣竟一言不合便動手。
“你,你要做什麼,我可是皇上親封的格格,你不要過來!”高曦月見芫荽一步步走來,心中害怕,不自覺後退。
芫荽一把將高曦月拽回來,一臉壞笑道,“自然是奉夫人之名,打你這位皇上親封的格格!”
說罷,一巴掌扇在高曦月光潔如玉的面上。一瞬間那原本因腹痛不止有些慘白的面頰便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