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拂衣與紫蘇走在宮道之上。
忽然見遠遠朝她們走來的兩道身影。
蘇拂衣與紫蘇到底是妖精化身,眼睛最是厲害,自然瞧清楚了來人,正是年答應與頌芝。
現實中二人自然未曾見過年答應與頌芝。
可在夢中,眾人的結局都見過,更何況是人。
四人本就是相對而行,自然有擦肩而過的一瞬。
年答應並未理會蘇拂衣,甚至連多餘的眼神也未曾望向蘇拂衣。
倒是頌芝對著蘇拂衣福了福身。
蘇拂衣心下了然,自年羹堯被處死之後,年答應便如行屍走肉一般。
蘇拂衣也並未在意。
她本就是狐狸精變的,可不像人類那般慣喜歡整那些虛禮。
說起來這年世蘭也算是個可憐人。
若非皇上對她捧殺,讓她誤以為皇上對她情義深重,與旁人格外不同。
她又豈會為了留住那點虛無縹緲的情意,犯下那麼多錯事?
年世蘭張揚跋扈,卻也不是生性愚蠢之人。
若是一開始皇上存著利用之心便讓她明瞭,不讓她誤會至此。
她未必會犯下這樣的大錯。
待年世蘭走遠,紫蘇也忍不住開口惋惜,“這年答應也是可憐。”
蘇拂衣道,“誰說不是呢,若非被皇上為她編織的情愛之夢迷了眼,又豈會看不清真相犯下大錯?”
“可見情愛一事誤人終生!”紫蘇連連點頭。
蘇拂衣見紫蘇神色認真,不由得笑道,“你這隻小菜妖,不想著露水陽光,倒也學著人類悲春傷秋了?”
“小主就知道笑話奴婢!”紫蘇跺了跺腳!
……
……
……
入夜,蘇培盛領著敬事房的人入了養心殿。
“皇上,該翻牌子了!”
敬事房公公端著綠頭牌上前。
皇上眼睛落在蘇拂衣的綠頭牌之上。
還未等皇上翻牌,蘇培盛再度開口,“奴才聽聞莞嬪娘娘病了,今早晨昏定省也未能去呢!”
皇上聞言果然換上關切神色,“莞嬪怎麼了?”
到底是酷似純元皇后的女子,蘇拂衣入宮之前莞嬪最得盛寵。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不過是聽聞莞嬪病了!”
蘇培盛與崔槿汐相熟,少不得要偏幫莞嬪多一些。
如今也不過是將莞嬪病了的訊息告知皇上,一句話的事,蘇培盛自然樂意。
皇上聽聞莞嬪病了,這才想起自蘇拂衣入宮之後,便再也未曾召見過她。
想起從前與莞嬪的繾綣情愛,心中不免有些許愧疚。
“既如此,朕去碎玉軒瞧瞧!”皇上道。
蘇培盛聞言心中也著實鬆了一口氣。
揮了揮手示意敬事房的人退下。
……
……
……
碎玉軒。
莞嬪自昨日不過是咳嗽幾聲,誰知夜裡竟起了熱。
今日這才不得已向皇后娘娘告了假。
溫太醫來瞧過,說是鬱結在心加之受了寒。
只是那湯藥能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心。
莞嬪自己如何不曉得自己因何而病?
原以為皇上待她格外不同,卻不曾想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
一時傷神,不留心著了寒,這才起了熱。
“小主,該喝藥了!”浣碧端著湯藥入內。
莞嬪淡淡開口,“放著吧,我一會喝!”
浣碧自然知曉她心中苦悶,“小主,藥要趁熱喝,如今天氣冷,一會可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