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宮內所有美人畫都在這了。”
說話的,是皇宮的禁軍首領,也是朝中裴將軍的次子,裴狼青。
上首坐著龍椅正批奏摺的某位陛下聽見這話微微抬眸,清冷的臉不怒自威。
“燒了罷。”
聲音清冷且無情。
裴狼青垂頭應下揮手讓宮人又將這些畫卷抬出去,準備燒掉。
忽然,一卷畫卷從上面掉落,滾進了龍椅上那位的視線中。
畫卷正好攤開了一半,露出一位美人的半臉。
君離淵眸光微滯。
裴狼青心驚了一下,立馬去撿畫卷。
“等等,給朕。”
裴狼青腳步微頓,不由膽子大了幾分,“陛下,國師說了,美人畫是陛下的死劫。”
君離淵抬眸看向裴狼青的眸光微冷,“是麼?裴愛卿覺得,朕會因為一幅畫而死?”
感受到殺意的裴狼青猛地一跪地,是他放肆了。
還以為陛下按國師所說下令是相信了國師,原來陛下根本沒信過!
“屬下知錯!”
君離淵擰眉,心中有些不耐,“畫卷給朕!”
“是!”
裴狼青恭敬送上,見君離淵沒再出聲又默默退下去將其他的畫卷都給燒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常年不出的國師為何在三天前說出那樣的話,可以往國師所說都應驗了。
百官們不得不信。
他也不得不為陛下擔憂。
美人畫而已,沒了就沒了,可他想效忠的陛下只有一個。
雖然這位陛下的性情陰晴不定,讓他時常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砍頭,但就目前來看,陛下還不想要他的腦袋,畢竟他還有用。
只要有用,就不會掉腦袋。
裴狼青覺得,他能一直有用。
再說,就算換一個皇帝也不見得比如今的陛下好。
他們裴家樹大招風,手裡還握著幾十萬兵權,又輔佐了三朝君王,在百姓面前的威信都快和皇室並肩了。
換個皇帝說不定哪天就把他們裴家給抄了,但現在的陛下可不會。
雖然裴狼青也不知道自己對君離淵的自信是哪裡來的,但他就是這麼感覺的。
甚至,整個裴將軍府都差不多的心思。
因為當今陛下對他們真的沒表現出一絲絲忌憚啊,反而還又給了他們不少權力。
所以,雖然臣子不好當,但當今陛下的臣子還是能再當一當的。
但想想被陛下留下的那幅畫,裴狼青又不免皺眉。
剛剛那一眼,畫卷上好像是個男人?
陛下會為了一個男人的畫卷去死?
不得不說,只是想一想,裴狼青都覺得自己瘋了,不瘋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太離譜了!
而此刻的君離淵,目光正盯著他面前攤開的畫卷。
畫卷上,確實是一個男人,但是個比女子還美的男人。
君離淵看了半晌,隨即將畫卷一卷丟到一邊,嗤笑道,“就憑這?”
當年群“狼”環伺他都沒死,還在奪嫡血腥中坐上了皇位,現在只是一幅畫還能讓他去死?
簡直笑話。
君離淵將畫丟到一邊便不曾再看過,一心批改著桌上的奏摺。
等晚間,君離淵準備回去休息時,走到門口的君離淵忽然又折返回來。
他在案前停留了一會,眉眼冷漠好似又有一抹怒氣蔓開。
似乎糾結再三,君離淵臉色不佳地撈起之前被他丟開的畫卷,轉身向外走。
腳步邁得極大,像是生氣了。
不過一幅畫。
他還就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