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這能耐,身手不錯啊。”待齊涉江卸妝的時候,張約就靠在旁邊說。
靜態只要扮相好就差不離,但齊涉江的動態也好,舉手投足就是那麼個味兒,這就厲害了。
“我……”齊涉江險些把自己打過基礎功的事說出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說道,“我這個也談不上特別厲害,只能說到位,臨時練了練。”
真正練功要練到有肌肉記憶了,要讓他來高難度動作,那肯定也不行了,“按理說,京戲的《望情魚》演得最好,要踩寸子。”
踩寸子就是踩蹺,就是腳下綁一個木質的小蹺,模仿古代纏足女子行走,整個腳尖向下,腳跟離地,可想而知困難程度。蹺功可算是最難的功課之一,現在已經很少人演了。
但是在齊涉江那會兒,多有演這個的名家。尤其《望情魚》裡頭,花旦女主角不是人類,還有踩著蹺翻爬滾打的戲份,那簡直是難上加難了。
像這樣的功夫,齊涉江是完不成的。
“你是個相聲演員,就拿你的本職來說。”張約一聽,先是為之驚歎,而後就這麼說。
齊涉江迅速改口:“對對對,我太牛了。”
張約一下笑了出來。
齊涉江拿著卸妝油,說笑間,正往手上倒,身形忽然晃了一下,好在張約及時從後頭扶了一把。
“怎麼了?”張約問道,這樣子看上去可不太健康。
“沒什麼,之前也有過,可能剛才用力過猛了……”齊涉江喃喃道,說是之前有過,其實就是他剛剛穿來的時候,就那麼一個晃悠,腦子裡就好像多了些陌生的記憶。這次也是一樣。
齊涉江摸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有種莫名的感覺,難道他合該到這裡來?
……
齊涉江花了三天,把素材都拍完了,又幫他們錄了幾句唱唸道白。
姜導特別滿意,是誇了又誇,包括歌曲製作人,也覺得最後定下來的唸白既適合角色,又符合歌曲風格。
沒幾天,齊涉江正在練功,李敬又是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下來,我就在樓下!”
李敬蹦脆豆一樣冒出一句話,還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
齊涉江聽著也不像壞事,收拾一下下樓了,拉開車門坐進去。
李敬丟過來捲成圓筒的兩張紙,“你把這個看一下,最好能背下來,帶你去試鏡。”
“試什麼鏡?”齊涉江才接收了新的記憶,不用看新聞他也知道試鏡什麼意思,就是奇怪怎麼這麼突然。
李敬難掩激動地說:“是唐雙欽的電影!算是男三號,正在選角,帶你過去試鏡,這次真的是巧了,你知道麼?你可是一葦的兒子!”
齊涉江:“和媽媽有什麼關係?”
李敬咳嗽一聲,“那時候你在國外,應該不知道,我跟你說,你可別告訴一葦。”
事情是這樣的,唐雙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導演了,特別能捧演員,各種獎項拿到手軟。他選演員的要求是相對比較嚴格的,能拿到試鏡邀請已經是一種認可了。
當年唐雙欽還沒那麼大牌的時候,齊涉江他爸花錢把老婆塞進去做女二號長知識了,夏一葦的演技,在別的劇組還能做個完美花瓶。在唐雙欽手底下就不太能看了,為了最後成片的效果,愁得唐雙欽是一宿一宿睡不著。
拍完他就把夏一葦給拉黑了,從此夏一葦再紅,他再窮,也堅決不和夏一葦合作。
畢竟江湖傳聞,唐雙欽就是在那部戲之後,開始謝頂的……
而從夏一葦的角度說,雖然觀眾都說她在那部電影裡貢獻了自己職業生涯最好的演技,但她被導演折磨得也不輕,可以說這件事也讓夏一葦堅定了做花瓶的心。
齊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