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涉江坐在地板上按摩雙腿,一直知道他的那個洛霞的弟子就坐在對面,休息期間,兩人閒聊一下。
“齊老師,你知道現在劇組裡都說,你一個相聲、子弟書兩門抱的,居然來演汴戲演員,真有意思。”洛霞的弟子笑說。
這幾天的熱議話題,對劇組來說可是有益無害,這樣的正面新聞,提到齊涉江多少也會說他正在《鴛鴦扣》劇組。
齊涉江輕笑,“原來也有點意思吧,都說我說相聲的,來演小印月。”
洛霞的弟子問道:“您不太開心吧?”
齊涉江反問:“我為什麼不開心?這承認我是相聲演員了。”
對方大笑起來,也是,一開始不是好些人覺得齊涉江在開玩笑、炒作,哪能想到,他真的就這麼走下來了。
“說真的,我是真佩服您,就算我們戲曲演員,現在排蹺功戲的都少之又少,畢竟時代不同了,這個練著演員太痛了。何況您這些天熬著,只是為了拍那幾個鏡頭而已。我覺得不管那些林洋啊什麼的,怎麼說您,您就是有藝德。”她說著,給齊涉江比了個心。
齊涉江茫然,這什麼玩意兒?是好的意思沒錯吧?待在劇組裡,新知識真是天天都有,快吸收不過來了!
他假裝明白的樣子,矜持道:“謝謝,我繼續了。”
……
夏一葦和齊涉江的父親齊廣陵到這地兒時,齊涉江就正在踩蹺練步伐,他們從窗戶往裡頭看,清楚看得到齊涉江滿頭是汗,室內就穿了一件長袖,衣服後背都打溼了。
夏一葦知道齊涉江在這兒練基本功,但她腦補的就是普通站樁,甚至翻跟斗之類的,哪能知道是這種高難度專案,齊涉江怕她擔心,根本就沒告訴她。
“我就說走路怎麼都飄飄的,他還說是扎馬步扎的。”夏一葦揪著丈夫的衣袖,心裡頭別提多難過,還有點埋怨這死孩子瞞著自己。
齊廣陵也是又驕傲又心疼,“從小就倔,死心眼。”
“二位,你們找傑西老師嗎?”
一道聲音傳來。
兩人回頭一看,見到倆穿著大褂的年輕人。
不用說,能在這兒穿大褂的,除了齊涉江,當然是莫聲和齊樂陽。他們本來是來看齊涉江的,想分享一下最近的收成,再次感謝齊涉江。看到這倆人站在門口觀望,就順便問了一下。
誰知道一轉頭,竟然是齊涉江的父母。齊廣陵他們不認識,但夏一葦他們認識啊,夏一葦挎著齊廣陵,那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倆人都慌了,趕緊鞠躬,“那個……那個……”
這倆一瞬間找不到合適的稱呼了!
齊廣陵微微一笑,玩笑道:“你們叫Jese老師?那不是該叫我們師祖?”
莫聲和齊樂陽滿頭是汗,“這個,Jese老師教了我們很多,我們也是以弟子禮待的……但不敢厚臉皮叫師祖,”
齊廣陵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他們的“老師”確有幾分真心實意。
這時齊涉江也看到了外頭的動靜,走了出來,先和父母打招呼,“爸,媽,你們來了。”再和倆小的點點頭,打個招呼。
“我們還是待會兒再來吧,傑西老師。”莫聲老老實實道。
“沒事啊,不是半個學生麼,我們就來看看Jese,你們要有事先說吧。”夏一葦表現得非常可親,和他們想象中大明星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心想多少因為傑西老師的面子吧。
齊廣陵眼力多好,看了幾眼這兩個年輕人的表現,就道:“是啊,現在是半個學生,指不定以後就是真學生了,既然是自己人,有話先聊也沒事。”
齊涉江失笑,“爸,他們也是劇組的演員,曲藝學校的相聲班學生,什麼真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