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雙欽有點完美主義者,還是想讓齊涉江學蹺功。哪怕是試著學學,哪怕實際上給齊涉江踩蹺的鏡頭不會很多。
出乎他和洛霞意料,齊涉江一下答應了,甚至彷彿早就有這樣的打算。
兩個月,把別人需要三四年時間完成的功夫,不說融會貫通,只是練得像模像樣,專練這一項,難度也是極高的!還特別苦!
唐雙欽心裡一陣舒坦,對齊涉江更加滿意了,他自己是這種追求完美的人,當然希望別人配合自己,尤其他對齊涉江原本沒抱那麼高的期望,還想要如何矇騙說服齊涉江去吃苦。
於是頭一天上課,齊涉江先唱了一段戲給洛霞聽,他這半個多月每天都在練習,又給洛霞一番驚喜。
洛霞欣然指點一番。
曲藝這一行,有沒有師父帶是很重要的,饒是齊涉江學得不錯,經由洛霞這個專業人士點撥,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接著就是洛霞的弟子帶著他一起學蹺功,齊涉江也看過別的演員踩蹺,但自己從未體會過。
“要把蹺踩好,這綁帶必須綁得好。”洛霞的女弟子說道。現在沒什麼演員踩蹺了,但近年也有劇目,會重新排上蹺功,單純是為了豐富技巧,吸引觀眾。
這女弟子真沒想到,齊涉江動手相當利落,有些生疏,但一看就是理論知識豐富,步驟沒有錯處,心道長得好人還認真,這肯定是預習過……粉了粉了。
齊涉江也是後臺看多了,他拿到的這木蹺,下端做成古代女子的三寸金蓮模樣,也真正只有三寸那麼長,用布質蹺帶把腳背和木蹺的木芯緊緊捆在一起,完全是腳尖朝下立在蹺中,從腳背到腳腕、小腿,繃得直直的,腳跟離地。
——演出時,外頭應該套上蹺功鞋,這就連同褲子一起將裡頭的光景遮住。但齊涉江還在練習階段,練好了才穿蹺功鞋。
這樣的姿勢,也是為什麼蹺功被稱為東方芭蕾。比起芭蕾,要吃得苦還多,這一綁好後,可是演完才能落下來。
齊涉江踩上蹺,單是站立,都覺得腳尖鑽心的疼,必須扶著牆才能站好,忍不住深呼吸。
沒多久,齊涉江已經汗如雨下,片刻,就把額髮打溼了。他看過練蹺功的人,也聽小印月說過,自己練蹺功時吃了大苦。但自己親身體驗,還是很不一樣的,沒有試真不知道到底有多疼。
然而踩蹺重學站與行,不過是頭一步。
疼痛不止是腳下,隨著開始行走,因為繃直了,受力的關係,還要保持身段,這痛又順著腿蔓延上去,到了腰背。
這下何止是額髮,齊涉江背上都汗溼了,得虧他是吃過苦的,咬牙堅持著。
洛霞站在一旁看他,初次踩蹺,齊涉江堅持了十五分鐘,這比她預期的要長,要知道齊涉江可是從未踩過蹺的成年人。
但這只是第一步,循序漸進的過程,被稱作“耗蹺”,一個耗字,包含了多少辛酸。慢慢地耗下去吧,好的舞臺身段就是耗出來的。
她也希望,是齊涉江把蹺功耗了出來,而非被蹺功給耗幹了……
……
幾天下來,齊涉江整個人都瘦了不少,兩腳腫痛,不踩蹺時都疼得很,唐雙欽一看他就沉吟道:“你這樣不行啊。”
洛霞在心底點頭,齊涉江太拼了,為了趕功,他不但反覆練習,還踩蹺時練唱段,節省時間,她在專業演員身上都極少見到這種發狠勁兒了。
唐雙欽幽幽道:“瘦了後扮上會不好看的……”
洛霞:“……”
唱戲就是這樣,太瘦了反而扮起來不好看,額頭鬢邊還要貼片子,豈不顯得臉更加窄小。
洛霞都忍不住譴責了,“您這說的也太過分了。”
齊涉江倒不以為意,“您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