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音色,和圓潤飽滿的三絃聲像在同一個高度上的互補,絃聲完全把他的歌聲託了起來。
“……秋水從春流到冬,海面高低好像沒有任何不同……你數過青山飛起的三十九片梧桐,只是滿面酒借紅。”
齊涉江側頭去看張約,弦子貼著他的調。
餘音嫋嫋,張約和齊涉江對視了三秒,忽然異口同聲說道:“你長得真好!”
兩人旋即哈哈一笑。
這是什麼奇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齊涉江隨手把三絃放下,“我去燒點熱水,待會兒大家洗漱。”
張約“嗯”了一聲,仍蹲在原處,半晌又覺得有意思,埋頭低笑了兩聲。
他倆的攝影師暗想,剛才那即興合作倒是很不錯,可惜根據節目的設定,至少在頭幾期,他倆註定要被剪得針鋒相對,否則也對不起觀眾的期待。
這個畫面,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放出來。
……
謝晴爬起來,穿著拖鞋晃晃悠悠走出去,就聽齊涉江招呼他打熱水洗臉。
他走過去,看到張約也在洗臉,齊涉江在旁邊拿個水瓢,往裡面倒熱水,還問:“好了說。”
張約過了會兒,就“嗯”一聲,“行了。”
齊涉江把剩下的水倒進另一個盆,遞給謝晴。
謝晴端著盆有點愣神,他怎麼覺得這倆人和諧了很多啊!雖然這對話也不是特別親密!
晃了晃腦袋,謝晴覺得是自己的錯覺,明明昨天張約還有點彆扭。
等到吃飯的時候,不止謝晴,肖瀟維和周動都覺出味兒來了。他們跟張約認識那麼久,哪能看不出張約和齊涉江話不多,但張約那刺刺的勁兒沒了。
“哎,你倆怎麼回事,你認他做大哥了?”周動小聲問張約。
“去你媽的。”張約隨手把饅頭塞進周動嘴裡,走開了。
周動把饅頭拿出來,嚼了一口,“哈,我知道了,肯定是昨晚一個房間,Jese把他睡服了。”
肖瀟維和謝晴悶笑:“哈哈哈哈哈可不是麼,網上現在管他叫張妃。”
張約:“……”
這些傢伙知道他聽得到的吧??
.
這個白天,他們都是幹導演派的其他活兒,像是採收水果、牧羊之類的,這個村不少人家都放養黑山羊。
結果齊涉江又是最如魚得水的一個,放得比其他人都開,搞得導演都嘀咕了,這為了口碑夠拼的啊。
到了晚上,又到其中一組嘉賓家裡去吃露天燒烤,還邀請了一些村民,包括借他們農機的老大爺,現場相當熱鬧。
吃得差不多,就有人起鬨表演了,唱歌的,跳舞的,彈吉他的。
“Jese也來啊!”認識夏一葦的嘉賓嚷道,“你來首一葦的歌!”
齊涉江自己也沒什麼作品,都覺得當然是唱他媽的歌。
肖瀟維他們因為和齊涉江一起住了一天多,還記得他那個笑話,都道:“哎,說段相聲也行啊!你不相聲藝人嗎?”
齊涉江一聽,拿石頭在地上畫個圈,隨手拿了個鍋蓋,倒過來往腳下一放,“那我給各位說一段,您覺得聽著不錯,就多捧了。”
眾人哈哈笑起來,覺得他在搞笑。
倒是張約還思索了一下,齊涉江看起來怎麼怪熟練的。
剛開始學藝時,齊涉江就跟著他師父,給師父挑籠子,就是打雜,師父賣藝,他就拾掇道具,收錢,伺候茶水。
再往後,自己白天出攤賣藝,晚上還要串窯巷,就是上夜間娛樂場所,尤其是妓院之類的地方繼續賣藝。
所以要說起賣藝的經驗,齊涉江實在太豐富了,一點尷尬都沒有,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