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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回來了。”
沉信欽夾著煙的兩根手指纖長,骨節分明。他指尖輕輕一抖落,細碎的煙沫子掉下來,落在塵埃裡。
沉偌孜蹲在路邊,手裡還拎著熱好的奶油燉菜。她沒抬頭,將飯菜高舉,遞到他面前。
“沒錢吃飯吧。”
沉信欽看著這個同往常截然不同的女人,請白色的煙霧迷了眼,他將煙拿開一些,收回視線,他有些冷地跺了跺腳,清冷的聲音飄進她耳朵。
“我們不吃這麼甜膩的東西。”
我們?
沉偌孜笑出聲來,手裡沒抽完的煙被她狠狠碾滅在地上。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拍了拍被落葉沾染的褲腳,她緩緩起身,即便是身高不佔優勢但依舊盛氣凌人。
“飛不遠的鳥,終究只能做一隻廢鳥。”
她重新倒出一根菸叼進嘴裡,沒理會沉信欽,拎著袋子轉身離開。
她好久不抽菸,家裡連根菸蒂子都瞧不見。她抽得比誰都快,滅得也快。
遠方?
那些看起來無畏的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沉信欽兜裡的手機滴滴發來訊息。看著訊息,他原本緊蹙的眉頭才一點點展開。
聊天框那頭顯示“正在說話”,點開,是女人擔憂緊張的聲音,“阿信你去哪兒了?”
:【等我回來。】
沉偌孜翻找著手機裡的通訊錄,裡面乾乾淨淨連半個備註都沒有。指尖落在近日裡來電最頻繁的那串號碼上。
按下號碼的時候,她竟然帶著些許希冀。
電話那頭幾乎是秒接,聲音低沉動聽,隱隱透著驚喜。
“怎麼了?”
她嘴角泛著笑意,不知不覺走到家門,掏出鑰匙開門。
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金屬聲音,睿淵手裡的筆頭停下,有些疑惑,“你在家?”
“要來嗎?”
沉偌孜將奶油燉菜開啟,此時已經不再冒著熱氣,她用筷子在上面隨意撥弄了兩下,因為冷下來所以粘稠的糊狀物讓她有些噁心。
她將飯菜撥弄到一邊,從購物袋裡拿了岡本丟在茶几上,光著腳跨坐在沙發,她握著手機,聲音輕飄。
“我餓了。”
睿淵拎著陳記的打包袋過來的時候,脖子上的領帶有些鬆散,他理了理袖口,將領帶重新打緊,轉念一想折身回了對面的屋子,對著鏡子整理著額前的碎髮,為此,還特意開了新口味的漱口水。
蜜桃味的,乾淨好聞。
由於太過急促,出門的時候打翻了玄關處一個插著乾花的釉質瑩潤的瓷瓶子。來不及收拾,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才按下門鈴。
沉偌孜開了門,看著站在門口略顯侷促不安的男人。
“進來吧。”
大方開了門,睿淵看清她大衣下只套著單薄的睡衣,屋子裡沒開暖氣,甚至比屋外氣溫還低一些。他將飯菜放在玄關,轉身回屋子。
沉偌孜正納悶他要做什麼,不一會兒就看到他拿了條毯子,以及……
一個家用暖風機。
“家裡有空調。”
“我知道。”
他拎著暖風機進了門,插好電源,開啟開關。單膝跪著伸出手性試探著吹出來熱風的溫度,西褲順著他下蹲的動作勾勒出大腿的線條。
緊實誘人。
陌生戲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衝他吹了個口哨。
睿淵將毯子往沙發上一丟,轉而抬眸看她,眼裡潺潺愛意。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