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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我只求你讓我見阿暖一面。”楚行抬起頭,面容重新冷靜下來,鳳眼堅定地看著他。
陸嶸面露為難。
楚行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
陸嶸到底還是欣賞楚行,猶豫片刻,道:“那你隨我來,但我只能幫你勸勸阿暖,如果她執意不見,我也沒辦法。”
楚行什麼都沒說。
兩人回了陸家這邊,楚行在前院等著,陸嶸去見女兒。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陸嶸折了回來,距離楚行二十步時停下,嘆道:“世謹請回吧。”
楚行聞言,只覺心頭一涼,那晚所有溫暖幻想,皆如黃粱一夢,轉瞬成空。
097
“姑娘,夫人又來信了。”
採桑神采飛揚地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封家書,身後小丫鬟抱著一個兩尺見方的箱籠。
陸明玉坐在貴妃榻上與甘露下棋呢。休養了一個多月,她現在已經行動自如,只是左額留了一塊兒拇指蓋大小的疤痕。這是當日落馬磕得最重的地方,太醫說如果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用再好的祛疤膏都不可能根除,但陸明玉尚且十三,還在長個子,只要每日堅持上藥,年底應該能恢復如初。
如今傷口剛脫痂不久,顏色深,圓圓的一塊兒特別明顯,額前碎髮都遮不住,陸明玉也不想放厚留海兒,就每日纏著紗布,反正她足不出戶,不用擔心見人的問題,而行宮這邊能過來探望她的,都是親朋好友,無需介意。
“等會兒再下。”母親來信了,陸明玉笑著接過信,靠到迎枕上看。
自她生病,父母幾乎三日一封信,一開始母親說的全是心疼她的話,溫柔的叮囑彷彿撲面而來,然而隨著陸明玉身體一日日恢復,母親終於露出了嚴母的真面目,再三告誡她必須在屋裡養傷,不許再東奔西跑。
猜到母親還是那番嘮叨,陸明玉把母親的信放在最下面,先看父親、弟弟們的。父親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恆哥兒先問姐姐身體是否安康,然後說他想姐姐了,希望姐姐快點回家。年哥兒也會寫字了,字跡笨拙可愛,說他做夢夢見了姐姐,求姐姐去求祖父,派人接他來涼山。
想象著兩個弟弟站在她面前撒嬌的模樣,陸明玉嘴角的笑容就沒有斷過,最後撿起母親的信。前面照舊是詢問她身體,跟著嘮叨一番,陸明玉嫌母親囉嗦,但也看得津津有味,後面見母親說給她做了兩身衣服,陸明玉眼睛一亮,馬上讓甘露開啟箱籠,她也迅速穿上軟底繡鞋,急著去看新衣服。
“姑娘,這是男裝啊!”
甘露最先展開一套玉白色的圓領長袍,驚訝地道。
採桑抖開第二套天青色繡雲紋的,同樣一臉震驚。
陸明玉目光卻落到了箱籠邊上的一個長條小匣子上,彎腰撿起來,裡面竟然是幾條顏色各異的抹額,大紅色的中間便是一顆紅寶石配飾,淡紫色的就變成紫水晶配飾,還有粉碧璽、藍寶石,一條又一條,排在一個匣子裡,珠光浮動。
“好精緻的抹額啊。”甘露、採桑都圍了過來,驚豔地看著這些抹額,甘露放下手裡的長袍,拿出一條抹額對著陸明玉額頭比劃了下,發現正好能擋住陸明玉的傷疤。甘露不由笑了,“姑娘,夫人對你真好,再過幾天咱們就要返京了,夫人肯定是希望姑娘再去外面盡情逛一逛,知道您在屋裡待悶了。”
陸明玉何嘗不懂母親的苦心?
她撿起剛剛還沒看完的信,在最後一行發現幾個小字,叮囑她小心點。
心裡暖融融的,陸明玉沒有急著試衣服,而是命甘露準備紙筆,她要先給母親回信。
寫完回信,陸明玉興高采烈地試衣服,琢磨著等祖父回來,問問祖父有沒有時間陪她去騎馬。陸明玉還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