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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少女,唇色紅潤,如新鮮的櫻桃惹人垂涎,未必與感情有關,那是一種被禮法壓制的本能。那嚮往才冒出細細的一絲,楚行過人的理智忽然恢復,意識到自己看她的時間過長了,既然陸明玉這個親姐姐已到,楚行回頭看看,平靜道:“那我先回去了。”
陸明玉始終低著頭,並沒察覺到男人的注視,她看著他衣襬上的雲紋,輕輕嗯了聲,“表舅舅慢走。”她不貪心,瞧見一眼就滿足了,至於楚行看不看她,陸明玉不是特別在乎,因為喜歡他是她一個人的事,她沒有奢望過同樣的回應。
她規規矩矩的,楚行看眼恆哥兒、年哥兒,轉身走了,走著走著,終於發現了陸明玉對他態度的區別。重生這麼久,陸明玉對他一直有三種態度,有長輩在場,譬如陸斬陸嶸,陸明玉表現地像一個十歲左右的晚輩,乖巧又懂事。堂弟欺負她了,若他在場,陸明玉就會像四五歲的孩童,撒嬌求他幫忙,可一旦兩人單獨遇上,或是身邊只有恆哥兒這樣的孩子,陸明玉就完全變成了大姑娘,對他十分地客氣。
其實弟妹,心底也是把他當大伯兄敬重的吧?
再重生,上輩子的事情都真正地發生過,沒人可以完全擺脫其影響。
或許,堂弟還有機會?
回到前院,楚行不自覺地尋找堂弟的身影。
楚隨正與陸嘉平聊著什麼,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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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玉神清氣爽地回了後院,坐在走廊裡看著兩個弟弟。
楚盈一身桃紅裙子羞答答走了過來,像只可愛的白兔,陸明玉覺得好玩,笑著逗她,“盈盈是不是有什麼大秘密要告訴我?”因為喜歡楚行,楚盈在她眼裡便與別的姑娘不一樣了,陸明玉情不自禁地想要對楚盈更好,當然這好是發自內心的,不需要任何回報。
楚盈停在陸明玉面前,紅著臉問:“阿暖姐姐,四月十二我過生辰,阿暖姐姐過來一起玩吧?”
去國公府?
陸明玉面露猶豫。楚盈單純可人,陸明玉很願意替她慶生,可楚隨,在宮裡楚隨都敢設計引她過去談話,她真去了他的地盤,楚隨會不會變本加厲?事到如今,陸明玉對楚隨再無任何留戀,真的不想與他有任何糾纏。
楚盈見她好像不太願意,頓時侷促起來,但還是努力爭取道:“阿暖姐姐那天有事嗎?”
楚盈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覺得跟陸明玉親,旁的姑娘對她好,都不如陸明玉自然,簡直把她與堂妹當親妹妹照顧一樣。楚盈不太擅長與外人相處,但她心思細膩,就像三月裡陸明玉辦花宴,楚盈默默地觀察,欣喜地發現阿暖姐姐對她與堂妹真的不一樣,更像一家人。
陸明玉一看楚盈這樣,不由心軟了,想了想,笑道:“沒有,我在琢磨送盈盈什麼禮物好呢,盈盈放心,那天我肯定去的。”去了,就絕不單獨行動,不怕中楚隨的計,更何況那天並非休沐,楚隨極有可能不在家。
她答應了,楚盈舒了一口氣,歡喜道:“不用禮物,阿暖姐姐肯去我很就很高興了。”
兩人相視一笑,街上忽然傳來喜慶的鑼鼓聲,陸明玉心一跳,拉著楚盈小手站了起來,“新郎官來了,走,咱們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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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書家嫁女兒,今日京城格外的熱鬧,迎親隊伍接完新娘子往回走時,引來無數百姓翹首觀望。陸筠抱著寶瓶坐在花轎中,心就如底下顛簸晃盪的花轎,上下不安,怕新婚生活與想象中的不同,怕自己做不好妻子做不好孫媳婦,更怕晚上……
母親低低的話語猶在耳邊,想到今晚她便要與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男人共居一室,陸筠臉越來越紅了,手都隱隱發抖。
花轎到了姚家,拜堂成親,陸筠被全福人牽著來到小兩口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