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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害羞內向,記起妹妹在二嬸面前的客氣,楚行馬上改口道:“那叫二哥陪你。”堂弟愛笑會說話,家裡兩個妹妹都喜歡他。
“二哥要準備院試,我不想打擾他。”楚盈是個懂事的小姑娘,而且堂哥再好也不如親哥哥相處起來自在啊。仰起頭,楚盈眼巴巴地望著哥哥,如果哥哥真的走不開,她就去跟二嬸說,但楚盈由衷希望哥哥答應她。
小姑娘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楚行實在無法狠心拒絕,笑著摸摸妹妹腦袋:“好,初十那天哥哥陪你去。盈盈先去給你阿暖姐姐寫封信,寫好了請祖母派人幫你送到陸家。”真論起親戚來,陸明玉得叫妹妹一聲小表姨,但陸明玉喊他表舅舅是禮貌,他教妹妹喊陸明玉外甥女,便是無理取鬧了。
“嗯!我馬上去寫!”哥哥答應了,楚盈開心極了,興奮地往回跑。
楚行站在樹下目送妹妹,等妹妹跑遠了,他才回了他的定風堂。天漸漸熱了,楚行先沐浴洗去一身汗,完事後喊來身邊的管事,吩咐他明天去準備幾樣禮物。陸嶸一家三口治好了他的眼睛,他還沒有專門謝過。
送給陸嶸夫妻的禮物,管事提議了幾樣,楚行點頭,正聊著,太夫人命人送來一盤水靈靈的櫻桃,知道孫子其實愛吃。
楚行心裡一暖,看著這盤櫻桃,囑咐管事提前一天買兩筐櫻桃,當天一起帶過去。
沒有給小孩子的禮物,管事考慮周到,又問要不要給陸明玉單獨準備一份。
楚行想了想,道:“明天你去問問二姑娘,二姑娘說送什麼就送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既然知道陸明玉是他未來的弟妹,他就不該以自己的名義送她東西。
管事點點頭,先去謄寫禮單。
楚行掃眼桌子上的櫻桃,打發身邊小廝出去辦事,人走了,他才捏起一顆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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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陸家正門到寧安堂要走一段時間,朱氏派她身邊的大嬤嬤去接客人,然後跟兒媳婦打聽楚行,“我記得世子好像只比從簡小一歲?”
蕭氏點點頭,“是啊,小一歲,卻是神樞營的指揮使,從簡得聽他的。不過世子年少有為,皇上封他指揮使也是名符實歸,上次阿暖出事,那麼大的一座山,世子單槍匹馬進山,一下子就把阿暖救回來了。”
年輕又有本事,朱氏對楚行印象更好了,聽到外面嬤嬤領人過來了,馬上小聲攛掇女兒與小孫女,“你們倆快出去接接。”楚行兄妹是小輩,她與兒媳婦不必出門迎接,但楚行是孫女的救命恩人,孫女理該熱情點。
陸明玉明白這層道理,叫上姑姑,兩個小姑娘一起出去了。
四月時節,陽光明媚,堂屋前面一片敞亮,突然跨出來兩個小姑娘,楚行本能看了過去, 33
陸嶸從書架上拿了一本竹簡,走到窗前,初夏的清風吹進窗,已經帶了一絲暖意。陸嶸坐好,翻開手中厚厚的竹簡。
他雙眼失明後,父親特意讓工匠為他刻書供他品讀,工匠巧費心思,削薄竹簡讓字的部分凸出來,方便他摸索。最初陸嶸很不習慣,一摸錯就發脾氣,是父親陪在身邊,耐心又強勢地逼他用這種方式繼續讀書。
時至今日,陸嶸摸字又快又準確,不過雙手食指中指上也留下了特殊的繭子。
可說不清為什麼,今天陸嶸有點難以靜下心來,手搭在竹簡上,心思都飛到了妻子那邊。大白天的,他竟然想到了昨晚,夫妻並肩躺在床上,妻子靠過來說話,那麼香那麼柔,他情不自禁失態,被妻子嗔了一通,威脅他再不老實就回前院自己睡。
陸嶸苦笑,他當然知道妻子有孕在身不能勞累,只是某些地方,不太受他的控制。
綺念如暖風,吹過來,在心裡蕩起一圈漣漪,眼看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