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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為了不委屈萬姝,他絕不會答應,但,如果是為了陸明玉好……
“就算我同意,大哥會答應嗎?”楚隨看向祖母,眼裡沒有任何把握。
太夫人卻是胸有成竹,嘆氣道:“你大哥從小就替你收拾爛攤子,照顧你照顧了這麼多年,這次既能幫到你,又能送個兒子給他媳婦,他沒道理拒絕,當然,你犯糊塗在先,他肯定會教訓你一番。”
楚隨汗顏,有些尷尬地道:“大哥知道我與董月兒的事,我,我回京那年,跟他提過。”
太夫人微微驚訝,隨即笑了下:“知道更好,還省著咱們從頭解釋了。”
商量好了,太夫人馬上派人去請長孫。
楚行聽說祖母有事找他,這次沒帶上妻子,他一個人來了三秋堂,進了屋,就見堂弟低頭站在對面,似乎不敢看他,二嬸同樣目光躲閃,只有祖母,面容慈愛地望著他。
楚行意識到不對,只當不知,先給祖母請安。
太夫人招手叫長孫走到他跟前,打聽兩句陸明玉娘倆在做什麼,然後從她的安國寺之行,引出了董月兒母子。
楚行冷冷地看向斜對面的堂弟。
楚隨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太夫人跟著數落了次孫一番,最後頗為無奈地,對長孫說出了她的請求。話音一落,楚二夫人、楚隨,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緊張地盯著楚行,迫不及待知曉他的回答。
楚行原本在看著祖母,等祖母說完,他垂下眼簾,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道:“那個孩子,二弟願意認就認,不願意,趁早攆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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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的聲音不高,但足夠簡練,簡練到粗魯。
太夫人這輩子, 177
從楚二老爺的院子出來,楚隨快走幾步轉到兄長身前,心虛地看兄長一眼,他低下頭,愧疚道歉:“大哥,都怪我當年糊塗,如今連累祖母她們操心,還差點害大哥替我背鍋。”也險些讓陸明玉受委屈。
楚行心胸沒那麼狹隘,雖然堂弟以前做了糊塗事,但在大事上足夠清醒,算得上功過相抵。拍拍堂弟肩膀,楚行語重心長地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二弟不用放在心上,好好想想如何善後。弟妹要安撫,承恩侯府那邊,咱們不必討好,可這次咱們理虧在先,明日我會替你告假,你親自去侯府走一趟。”
不奴顏婢膝,但也不能仗勢欺人。
想到接下來的一串麻煩,楚隨疲憊地點點頭。有因必有果,只能怪自己了。
兄弟倆在路口分開,楚隨去三秋堂接兒子,楚行徑直回了定風堂,暫且沒去見妻子,楚行把魏騰叫到書房,沉聲問道:“岳陽的董月兒,你還記得嗎?”
魏騰稍微想了想,記起來了,三年前國公爺讓他安排人手去過鄂州。
楚行見他點頭,繼續道:“早上太夫人去安國寺上香,遇見董月兒攜子跪在寺院門前尋夫,你馬上派人去查清楚。當年她突然消失,一介女流竟能平安來到京城,我總覺得其中有蹊蹺,再查查董月兒去了何處。”
魏騰低聲應下,這便出去了。
楚行盯著門口,慢慢的,腦海裡又浮現出祖母的言行舉止。四月裡皇上、容妃來看女兒,祖母委婉地讓妻子勸容妃謹言慎行,當時楚行只認定祖母不熟悉容妃的脾性,加上謹慎慣了才對妻子說了那番話。現在想想,祖母應該只是不滿容妃專寵?
楚行沒想過插手皇子奪位,但他清楚宮中形勢,如果容妃生下皇子,以皇上對她的盛寵,慶王坐上儲君之位的機會會更渺茫,祖母既有心支援慶王,那麼肯定會不滿容妃,連帶著……
竟然還想把潤哥兒塞給他們夫妻?
楚行閉上眼睛,嘴唇緊抿。
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