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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謹,我,我早上坐在海棠樹下賞花,那時我就猜到會是女兒了,我名字都想好了……女兒叫棠棠,好聽嗎?”
“不好聽,等你好了再多想幾個。”楚行憋回眼淚,大手也幫她擦掉剛落的淚,哽咽著求她,“阿暖,我答應過你,等你生完孩子就帶你去郊外跑馬,你別胡思亂想,快點好起來。”
陸明玉好累,她想不起來他何時說過要帶她去騎馬了,視線模糊,閉上眼睛前,她最後囑咐他,“棠棠,照顧好棠棠……”
她沒了聲音,楚行埋到她耳邊泣不成聲,手捧著她臉求她醒過來。蕭氏哭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求產婆們快點想辦法。兩個產婆,一個鎮定地堅持按揉陸明玉小腹之下,一個蹲在那裡檢查傷勢,眼裡漸漸爆發出狂喜的光彩,“管用了,管用了,夫人還有救!”
楚行猛地回頭。
蕭氏已經趕了過去,親眼看見女兒血勢漸漸止住,她一手捂嘴,邊哭邊朝女婿點點頭。她就知道,她的女兒福大命大,老天爺既然讓女兒重生,就絕不會狠心再收走女兒的命。
得了岳母肯定,楚行低頭,看著妻子安睡般的臉龐,他重新埋到她頸窩。
他在笑,陸明玉肩頭卻……漸漸溼了一大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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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
春暖花開,天亮地早了,鳥雀起得也早了,撲稜著翅膀落到牆頭,兩隻麻雀都肥乎乎的,互相啄著對方脖頸的軟毛,忽然聽到挑門簾的聲音,麻雀立即受驚飛走了,只有啁啾的鳥叫餘音繞樑,清脆好聽。
而驚走麻雀的人,正是蕭氏。
女兒生的危險,她與丈夫放心不下,晚上在國公府留的宿,早上醒來,也馬上過來探望女兒。樊嬤嬤、兩個產婆都在次間歇著,或坐或躺,隨時準備伺候裡面的主子,採桑、攬月已經醒了,瞧見孃家夫人,採桑瞅瞅內室門簾,悄悄道:“三夫人,國公爺還在裡面呢。”
“夫人夜裡醒過嗎?”蕭氏輕聲問。
採桑搖搖頭,笑道:“睡得可踏實了。”
休息地好恢復地才快,蕭氏放鬆下來,悄步走到內室門口,挑起一絲簾子,藉著昏暗晨光,看到裡面女婿坐著椅子趴在床邊,大手握著女兒小手,女兒小小的,被女婿擋著,看不見臉了。
蕭氏默默地看著,心裡無限感慨。丈夫跟她說了,昨晚孩子抱出去,楚行看都沒看先進屋關心女兒,可見是把女兒放在 160
在妻子身邊守了一天一晚,驟然鬆懈下來,楚行心裡輕鬆,身體卻比連續行軍三日還要疲憊。回到前院,楚行命魏騰準備浴桶熱水,他仰面躺在床上,舒服地想睡覺,又興奮地睡不著。
腦海裡全是妻子抱著女兒的溫柔模樣,他有女兒了,妻子也陪在他身邊。
“國公爺,水備好了。”
門口魏騰平靜回稟道,楚行笑了笑,起身去沐浴。
今日告了半晌假,沐浴結束,楚行換上一身她特意命人給他做的淺色家常袍子,準備再去後院看妻子,不料從堂屋出來,就見太夫人帶著妹妹來了,太夫人另一側,是京城德高望重的名醫,喬老。
昨晚妻子止血後,喬老為妻子診過脈,說是隻要夜裡不再出血,應該不會再有性命之憂,現在過來,應該是再確診一番。關係到妻子的身體安康,楚行大步朝三人走去,朗聲朝喬老道謝,語氣十分敬重。
“國公爺客氣了,此乃老夫分內之事。”喬老謙遜地笑道。
四人一同往後院走去,楚行想與喬老並肩而行,見太夫人回頭看他,彷彿有話要說,楚行同喬老告聲罪,上前幾步,走在太夫人左側,低頭做出聆聽狀。太夫人仰頭瞧了長孫一眼,笑著問道:“抱小丫頭了嗎?”
陸明玉給女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