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郎重新把姜二孃審視了一遍,再開口便帶上了一絲諷意:“蕭某確曾動過此念,不過貴府若看不上我蘭陵蕭氏,蕭某自不會強人所難。”
他心裡到底有些不忿,頓了頓又道:“姜娘子,蕭某雖不才,卻自始而終一片赤誠,日月可鑑。小娘子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蕭某與令兄多年摯友,也將你當自家姊妹般看待,還望你莫要聽信輕諾,做出日後追悔莫及之事。”
鍾薈只覺這蕭九郎不可理喻,也不知他莫名巧妙平白無故地編排出些什麼故事,便冷淡道:“小女子的事自有自家父兄長輩操心,不勞蕭公子費心了。”說著也不行禮,甚至連句告辭的客套話都沒有,轉身便往外走——這就是身為姜二孃的好處了,即便再無禮也沒人會大驚小怪。
作者有話要說: 來不及過了,還是先發後捉蟲~
鍾薈撂下幾句話扭頭便走, 留下蕭九郎一個人在原地羞惱不已,姜曇生卻不好置好友于不顧, 腆著臉陪著笑恭送走了怒氣衝衝的二妹,然後安慰蕭九郎道:“九郎啊,我二妹沒規矩,平日就是這麼個性子, 你別同她一般見識。”
蕭熠回過神來,拍拍姜曇生的肩膀道:“思真, 難道在你眼中我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麼?即便我與令妹無緣, 你我之間切莫因此生出什麼芥蒂。”
姜曇生自小到大沒幾個正經朋友,聞聽此言不由動容, 越發因不能撮合好友與妹妹而慚愧自責起來。
鍾薈經過蕭九郎一事已然沒了逛寺廟的興致, 回了禪院,在堂屋裡坐了會兒,從懷裡取出一小包衛十一郎送的蜜漬枸櫞, 精打細算地挑了兩塊最小的小口小口吃了,將剩下的仔細收好, 然後向知客尼要了卷佛經來, 一邊讀一邊等老太太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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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今日姜家一行人受冷遇的因由打聽了出來,其實她這一問正中了寺尼們的下懷,這一番旁敲側擊, 就是為了你們開口問啊。
不過同姜老太太卻有些不好交代,劉氏躊躇再三,終於還是不添不減地將打聽來的訊息如實告知:“老太太, 那知客尼說,這一兩年裡夫人陸陸續續給青雲觀送了不少財帛。”
“這有甚好稀奇的?”姜老太太一聽惱火地從床上坐起身,“咱們家每年不知往城裡城外大大小小多少寺廟送香油錢,敢情只能往她這兒送錢?”
“法願師太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三老太太斟酌著道,“實在是這回夫人出手也太闊綽了點,聽說有這個數……”她說著伸出個巴掌。
“五萬錢?”姜老太太這下子倒有些意外了,“多是多了點,不過華陽真人常來給阿曾治病,客氣點也是有的,咱們每年往這廣濟寺送的遠不止這個數,法願那老婆娘有什麼好酸的?”
三老太太搖搖頭:“不止。”
“啥?”姜老太太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道,“五十萬吧?莫不是你弄錯了吧?”
劉氏嚥了口唾沫,硬硬頭皮道:“比這還多,一百五十萬,聽說洛京城裡都傳遍了,傳著傳著走樣也難說,不過一百來萬大約是有的。”
好在姜老太太年輕時以殺豬為業,也算沐浴過腥風血雨,若是換了嬌氣些的老婦人,恐怕此時已經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姜老太太愣了好半天,這才咂咂嘴道:“她哪來那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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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廣濟寺回了姜府,鍾薈越想越氣不過那又呆又蠢的姜胖子,就此輕饒了他實在憋屈,思忖片刻,叫來阿杏如此如此地吩咐了一通。
阿杏領了命便去外院尋姜曇生的輿人:“小大郎叫我來問一聲,你那車上有沒有見著一塊螭龍青玉佩?”
那輿人一聽急了:“我這車上裡裡外外都打掃過幾遍了,哪裡來的什麼玉佩?”又定睛一瞧,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