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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程宇澤陪他坐在籃板下面:“哎,一個人生悶氣有勁兒嗎?”
陸川面無表情地看著操場,沉聲道:“不然呢。”
“去問她啊!”
“不去。”
程宇澤笑了笑:“自家媳婦,有什麼抹不開臉的!”
“煩!”
就是自家媳婦,陸川才生氣,不管什麼理由,她都不能這樣幫著外人,投了秦之南就算了,居然還讓別人看見,還傳到他這裡來了?
“彆氣了。”程宇澤無奈安慰著他,半開玩笑地說:“你在這兒生悶氣,人家也不知道,要真有骨氣,你就一個星期別搭理她。”
陸川氣悶地說道:“就是對她太好了!”
“你還知道啊!”程宇澤煽風點火,樂呵呵地說:“你對小嫂子,簡直寵得太離譜!這不,慣出毛病來了吧?”
“對,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宋景也跑過來火上澆油:“你對她好,她跟你蹬鼻子上臉,你要是冷她三天,指不定巴巴地湊上來。”
“行!不搭理!”陸川將手中的籃球重重地扔了出去。
二十分鐘後。
楚楚拿著一瓶礦泉水,朝著操場緩緩走過來。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大大的帽子兩邊吊著毛茸茸的白球,領子也環著絨絨的兔毛,將她的面板映襯得愈加白皙。
陸川老遠就看見了她,正要起身迎上去,程宇澤吹了聲口哨,似笑非笑地說:“某人要自打臉咯?”
“打什麼臉!”
陸川重新氣悶地坐下來,決定將男人的尊嚴捍衛到底。
楚楚走到他面前,默不作聲地將水遞給他。
一秒,兩秒五秒。
他沒有接,手揣在兜裡,甚至沒看她一眼。
一陣風吹過,捲起枯草。
就連操場上打球的同學都裝作不經意地偷偷觀察兩人。
她還保持著給他遞水的姿勢,陸川的心緊繃著,幾秒的時間卻彷彿過了幾個世紀般的煎熬,有點受不住了。
就在這時,楚楚將手縮回去,在陸川正要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她擰開了礦泉水的瓶蓋,重新遞給他。
“川川,喝水。”她聲音溫柔,宛如和風細雨輕輕拍打著樹葉。
然而,陸川耳朵邊卻炸了個原子彈,心臟被那一聲“川川”給轟得稀巴爛。
他站起身,接過水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咕嚕咕嚕,喉結翻滾,彷彿這不是喝水,是在表功。
楚楚連連叫他慢點,他沒停下,一口氣把水瓶裡的水給喝了個精光,喝完之後,楚楚從包裡摸出了紙巾,踮起腳來給他擦嘴。
陸川很自覺俯身將臉湊過來,讓她不用踮腳也能夠得上。
楚楚將紙巾疊好,從額頭開始,動作溫柔而緩慢地給他擦了汗,將紙巾摺疊,順著臉部分明的輪廓一路往下,把他臉上的汗水擦得乾乾淨淨。
柔軟的紙巾接觸他臉上的面板,紙巾的馨香傳入鼻息,陸川心頭的火氣莫名其妙就消散了大半,眼裡眉間甚至有抑制不住的笑意湧出來:“剛剛叫什麼,再叫一遍?”
楚楚臉紅了紅,搖頭:“不了。”
“再叫一遍,想聽。”
“陸川。”
陸川嘆了聲,知道她這性子,索性不再堅持。這種小情趣,不能說多,偶爾來一下,能戳心,楚楚深諳此道。
邊上程宇澤拖長了調子,像唱歌似的感嘆:“唉,可憐啊可憐,一個人啊沒錢,單身狗啊還沒人幫忙擦臉。”
“澤哥,我給你擦臉。”宋景說完直接湊過來,用自己的衣服袖子胡亂地在程宇澤臉上抹了一把。
“呸,走開!”程宇澤作勢踹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