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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剛回了京城,怎麼又要往哪裡去?”坐下後,顧三便問道。
“去南邊逛逛,許久沒去了。”沈問秋道,“京城……也沒什麼意思。”他低頭飲了一口茶。
顧三挑了挑眉,“天下最最堂皇富麗的地兒,在你嘴裡竟成了沒意思,你可真是個怪人!”
沈問秋笑:“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放著好好的杭州城不待,十天裡倒有八天在船上風吹日曬的。”
“這怎麼一樣。”顧三揮揮手,“吃的這碗飯,不辛苦怎麼行?若是可以,你當我不想像城裡那些太太小姐們似的養尊處優衣食不愁呀。”她嘆了嘆氣,狀似憂傷的樣子。
沈問秋哂笑:“怎麼不可以?你如今也是萬貫家財了,就算就此金盆洗手,相夫教子,在這杭州城裡不也一樣養尊處優衣食不愁?”
顧三頓時噗嗤一笑。
“相夫教子?你倒是說說,哪來的夫?哪來的子呀?我倒是有過三個夫君,不過——”她聳聳鼻子,不屑一顧的樣子,“都死了呀。”
說著這樣的話,她臉上沒有一絲悲傷的樣子,反而很是滿不在乎,“要不我顧三的名頭怎麼那麼響?我可不像你一樣家中排行一出,感覺三叔會被罵慘的樣子……
☆、 208
張之鶴闔上聖旨, 笑眯眯地對沈問知道:“烏桓使者五日後離京, 時間緊迫, 威遠伯務必早做準備, 不可誤了使者的行程。”沈問知雙手平舉恭敬地接過聖旨,聲音裡有掩不住的喜意, “張公公放心!”
沈承宣譚氏皆是一臉喜色,唯有宜生面白如紙。
張之鶴很快離開了,看著一行人的背影, 宜生咬咬牙, 牽著七月的手就要走,一股大力從身後襲來, 肩膀卻忽然像是被鐵臂箍住似的,她不敢置信地回頭, 就看見沈問知一臉莫測地看著她。
“在七月出嫁前,你都待在伯府裡好好反省,不必出府了。”
宜生瞪大了眼,正要掙扎,劇痛自腦後襲來,眼前一黑, 眼前紛繁的色彩變成黑白, 旋即連那黑白也消失, 意識陷入一片混沌。
第二日的朝會上,烏桓使者大大咧咧地跟著百官一起朝見皇帝。
皇帝笑意盈盈,似乎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失禮而惱怒。
朝會的第一件事, 便是烏桓使者跪地向皇帝訴說烏桓部落的艱辛窮苦,使者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說地眼淚鼻涕都要出來了,最後哭著懇請皇帝降下恩澤,搭救烏桓。
見使者哭的一臉磕磣的腌臢樣兒,方才還笑盈盈的皇帝臉上立刻露出了嫌棄,但是,使者的話卻極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暫時也就忘了嫌棄烏桓使者有礙觀瞻了。
大手一揮,身邊司禮監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賞賜單子唸了起來。
黃金白銀,牛羊布匹,瓷器茶葉……林林總總各項賞賜足足唸了將近半刻鐘,封賞不可謂不豐厚。
然而烏桓使者卻並不滿意。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再次哭起了窮。
皇帝被他哭地心煩不已,恨不得直接喊人將他拉下去砍了,可想想他背後彪悍的烏桓,再煩也得耐著性子聽。但聽歸聽,他可不願意再出血了,就現在這些賞賜,就割了他好大一塊肉了,戶部尚書都直說了,如今國庫沒錢,能擠出這麼些錢物給烏桓已經不錯了,若是再給多,他要建新宮殿的計劃可就要推遲了。
所以,任憑烏桓使者哭窮賣慘,皇帝始終不動如磐。
哭了一會兒,烏桓使者似乎終於明白自己再討不到什麼好處了,只得悻悻地起來。
但起來後,他轉眼又提出一個要求。
“皇帝陛下,我烏桓如今尚缺王后,懇請陛下賜一公主予吾王。聽聞威遠伯府舜華郡主容顏絕美,冠絕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