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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存心膈應宜生。
不是不來打招呼麼?不是把我拒在門外麼?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來了,沒準備你的飯啊。
成熟世故的渠大奶奶第一次做這種幼稚小心眼的事兒,心裡卻覺得爽快極了。
然而很快,梁氏便爽快不起來了。
不僅不爽快,反而還快嚇死了。
“夫、夫人!”渠瑩身邊的小丫頭哭哭啼啼地跑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哭地上氣不接下氣。“不好了,姑娘臉上長了好多疙瘩!好嚇人!”梁氏手一抖,手裡的茶盅“咣噹”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梁氏很快就見到了渠瑩。
渠瑩背身坐在床榻上,撒下了簾子,一動不動。一群丫鬟站在外邊不敢吭聲。梁氏心一涼,快步走上去,掀開簾子,掰著渠瑩的肩膀讓她轉過了頭,“瑩兒怎麼了?讓娘看——”
“啊——!”
梁氏的尖叫聲幾乎刺破了渠府上空。
夜幕漸臨,京城幾家出名的醫館正要關門,卻很快又熱鬧了起來。
京中幾乎所有有些名氣的大夫都被請到了渠府,隨著夜色深重,一個個大夫又搖著頭陸續走出來。
有人好奇地詢問,大夫們皆是擺擺手不說。
每一個大夫臨走前,渠府都會送上些銀子,並請求大夫們不要講渠瑩的病情說出去。這也是人之常情,一個十六歲的花齡少女臉上卻長滿了嚇人的疙瘩,換誰家願意抖落出去啊?所以大夫們都很配合地保守秘密。
但是,大夫們不說,這事兒卻也瞞不下去了。
因為沒有一個大夫能看好渠瑩的臉。
“請太醫,快去請太醫!一定要把瑩兒的臉治好!”梁氏跺跺腳,咬牙喊道。
剛開始渠易崧和渠明夷就想請太醫了,但梁氏卻不肯,因為她知道,一請太醫,渠瑩臉上長滿疙瘩的事兒就瞞不住了,就算以後治好了,萬一睿王府怕復發,或者怕渠瑩身體有什麼問題,因而要退婚,那又怎麼辦?
所以她攔住了公公和丈夫,派下人到各個醫館請大夫。
但現在,不請太醫不行了。所有的大夫看到渠瑩的臉後都搖搖頭嘆氣,束手無策。
梁氏將這些京城名醫們通通罵做了庸醫,然後不得不將希望寄託在太醫身上。
因此,太醫也很快被請來了。
這位太醫姓王,是跟渠府比較相熟的一位,因此梁氏第一反應便是請他來。一方面是自然是想憑他的精湛醫術治好渠瑩,另一方面,卻是希望憑藉兩家的關係讓他能保密,最好他能今天就治好了渠瑩,然後出去不洩露一個字,這樣渠瑩臉上曾經長滿嚇人疙瘩的事兒就跟沒發生一樣,杜絕任何不好的影響。
可是,梁氏還是失望了。
“這個……慚愧,老夫從未見過如此症狀,看上去像是少年人火氣鬱積滋生痤瘡,但仔細看來卻又完全不同,謹慎起見,老夫也不敢給夫人保證什麼,只是可以開些溫和無害的清火方子,今日先喝藥試試,待明日再看效果。”王太醫皺著眉頭說道。
梁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溫和清火的藥,瑩兒已經喝過了呀……”她捂著臉哭了起來。
王大夫的說辭與之前的大夫們幾乎一模一樣,溫和清火的方子自然也早開了,藥也早熬了喝下去了,但如今幾個時辰過去了,渠瑩的臉卻還是那樣,根本沒半點變化。
王太醫嘆息,要了之前大夫開過的方子,看過之後點頭——這方子跟他要開的是一樣的。其實也是因為渠家請的都是名醫,名醫們為了自己的名聲,自然不敢亂開方,再說渠家可不是什麼普通百姓,萬一亂開方子把人姑娘的臉治地更爛,他們承受不起後果。
王太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