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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看過晉江先生的話本, 如果晉江先生沒說謊的話,紅巾軍是從不濫殺無辜的。
他們的期待成真了。
紅巾軍一入城, 迅速分成幾股,有的闖向官衙,有的闖向朝廷重臣之家, 而更多計程車兵, 卻是直接衝向皇宮。他們從街道上流水一樣奔湧而過,沒有任何停留,自然也沒有普通百姓擔心的搶劫殺人。
如此, 百姓們放心了。
可是,朝官和皇宮裡的人卻絕望了。
皇宮。
幾番抵抗後,宮門徹底失守,皇宮如同一鍋煮沸的水,四處逃竄的人就是那水裡翻滾的餃子。
天授帝坐在龍椅上,頭上的冠冕歪了半邊兒,旁邊只有一個忠心的內侍如喪考妣地守著。
大殿裡不時有宮女太監進來,想要渾水摸魚偷拿些之前的東西,天授帝冷眼瞧著,他畢竟積威尚存,那些太監宮女被他的目光瞧地心裡打鼓,大多都是悄悄地又溜走了。
也有不死心的,居然還想摳龍椅上的寶石,天授帝也不說話,等他們靠近了,抽出藏在身後的劍,狠狠刺進他們的肚子裡。
鮮血噴湧出來,噴了天授帝一身一臉。
他回到龍椅上,繼續坐著,也不去擦臉上身上的血,反而用心的、小心翼翼地擦著劍上的血。
“皇上,咱們逃吧。”那內侍哭著臉勸,“逃出去,還能有一線生機。”逃出來,才有翻盤的希望。
天授帝充耳不聞,依舊在擦那柄劍,直到把那劍擦地雪亮如初,才終於舒了一口氣,“擦乾淨了。”他高興地說道。
見他這樣,內侍嚶嚶地哭了起來。
天授帝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嘴裡卻在訓斥著內侍:“哭什麼。”
內侍依舊止不住哭。
天授帝道:“逃?你看這情形,還逃得出去麼?”大殿外已經傳來了喊殺聲。
內侍嘴唇動了動,想說從皇宮地道里跑出去。
只是,那地道口如今只怕也已經堵了人,就算沒堵人,只有他和皇帝兩個,又能跑多久?到時候,還不是被抓回來。
就像被貓玩弄的老鼠一般。
“朕是天子,便是死,也要尊貴體面地死。”天授帝冷笑。
而伴隨著他這句話的,是已經衝到大殿外的喊殺聲,腳步聲,有人在殿外露了個頭,向裡看一眼,旋即驚喜地大喊:“將軍,大梁皇帝在這裡!”
天授帝瞟了殿外一眼。
手中的劍毫無徵兆地刺出,捅向那忠心內侍的肚腹。
內侍兩眼圓瞪,不敢置信地看著天授帝。
天授帝臉上露出了笑:“去吧,你也清清白白的死,這是朕最後一次賞賜你了,算是表彰你的忠心。”
內侍兩眼依舊瞪著,身體卻軟軟地倒下,再沒了聲息。
天授帝拔出了劍。殿外,羅鈺一身染血的亮銀鎧甲,裹挾著寒霜而來,目光一眼便看到御座上的天授帝。
天授帝也看到了他。
原來,就是這個人啊。
就是這個人,毀了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江山。
天授帝嘆息一聲,那還沾染著鮮血的劍驀地調轉方向。
“噗嗤!”
是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
天授帝眼裡的光芒散去,身體卻依舊端端正正地坐在御座上,彷彿一尊雕像,只有那還在流血的腹部證實了這是一個剛剛死去的生命。
“將、將軍?”
看到這一幕的小兵結結巴巴地問羅鈺。
羅鈺沉默地看了眼那屍體:“留十個人,看好遺體,別讓人糟蹋。走,去別處!”
除了留下看守天授帝遺體的,其餘紅巾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