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如今的沈家處處依賴鎮國公府,哪裡會主動提起什麼守孝什麼推遲婚期的事兒,而鎮國公府那邊也沒提,因此沈問秋這麼一問,沈承武便愣了。
沈家人都還沒討論過這事兒呢。
不過,沈問秋這樣一問起,結果肯定是要推遲了。
守孝這種事,你若偷偷摸摸破了戒,沒人檢舉便什麼事兒都沒有,頂多被知道的人指指點點,臉皮厚即可破。但只要別人盯上你,一揪出你哪裡破戒了,就是能夠影響一生的汙點。
沈青葉一個女子還好,陸澹可是還要繼承鎮國公府,還要在朝為官的,所以萬萬不能壞了規矩。
想到這裡,沈承武看向了沈青葉。
這個侄女,最近可是恨不得立刻嫁到鎮國公府啊,如今要再等一年,恐怕心裡會不大高興。
沈承武猜的一點兒沒錯。
當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要為譚氏守孝一年,而很快沈家人傳達了沈問秋的問話,將這事將可能變成板上釘釘後,沈青葉的心情已經鬱悶到了極點。
她一刻都不想再在沈家待下去了,之前甚至連三個月都嫌長,但現在卻又要等一年。
這一年裡,誰知道會發生多少事?
這一年裡,陸澹身邊又會出現多少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想日六千結果沒日出來……又陷入卡文的恐怖泥潭中……
☆、 母子
眾人真真假假的哭泣聲中, 譚氏簡短的葬禮很快落下帷幕,送走客人們, 沈家人一家人關上門,卻立刻又心懷各異。
沈承宣看也沒看沈問秋一眼, 木著臉便回了自己房間, 而他幾個妾侍姨娘臉上都木呆呆的, 沒有一個像以往那樣殷勤地跟上前, 當然,這時候要是還顧著邀寵, 那才是腦袋壞掉了。
沒有人關注沈承宣,留下的人中, 目光都投注在沈問秋身上。
沈問秋提出告辭。
沈問知沈問章立刻有些急切, 拉著他的衣袖東扯西扯起來。
話裡話外,說的無不是如今沈家的艱難。
這兄弟倆還端著些架子,學不來譚氏那樣撒潑耍橫似的打秋風, 手段比較委婉,但只要不是傻子,任誰一聽就知道他們什麼意思。
如今的沈家,雖然還勉強維持著體面,但這完全是靠吸鎮國公府的血而來的,一旦鎮國公府不再讓沈家吸血,又或者,鎮國公府也倒了,那沈家就會像那無根的浮萍, 頃刻就被激流衝散殆盡。
“……三弟,大哥羞愧啊,看著沈家如今這光景,大哥心痛,可大哥無能,不像你一樣能幹,日後就是死了,也無顏見父親啊!”沈問知拉著沈問秋,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淚。
沈問章武人性子,演技不如沈問知,卻也甕聲甕氣地道:“父親英明一世,千辛萬苦才掙來的家業,就這麼眼睜睜地沒了……三弟,我聽說,陛下很是器重你?”他渴望地看著沈問秋,眼神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沈問知忙順勢說出自己的目的:“是啊三弟,我可聽說了,陛下幾次三番地召你入宮,許多大事都找你商量,還有人喚你‘布衣宰相’呢!你看,如今家裡坐吃山空的,不找些營生實在是不行,可哥哥們做了幾十年官,也只會當官,哪裡會什麼營生啊,所以,你看、你看……”
沈問秋微笑:“兩位哥哥的意思我明白。”
沈問知沈問章聞言大喜。
然而,“只是陛下說過,要肅清朝堂風氣,前朝舊臣不是不可用,但是務必要查證清白,無任何欺壓百姓、貪汙瀆職者方可重新啟用,且還要重考科舉,透過方可為官。兩位哥哥若是還想做官,只需等科舉開考即可,前朝官員已經考過科舉,可直接進入會試,武舉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