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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幀皇帝來到位於燕雀湖的謝家別苑,見到了北鶴,二人不打不相識,乾幀帝將北鶴引以為知己,後北鶴進入國子監讀書,被京中貴族子弟圍攻,他舌戰群儒,從此名揚天下。
土木之變後,大晉四分五裂,他隨乾幀帝南征北戰,成為赫赫有名的一代軍師。
要說唯一的遺憾,便是始終不曾與那位明嘉公主一敘情緣。
“咱們這位明嘉長公主至今未嫁,以至於京城流傳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哦,‘一見北鶴誤終身’”
容語狠狠吃了一驚,“長公主還在世?”
劉承恩聞言立即直起身,狠狠颳了下她額頭,低喝道,“你胡說什麼!”
“長公主殿下雖年邁,保養卻極好,至今安享榮華,只是殿下已退居觀音堂,不問世事,今年端午,你義父我奉命去探望長公主,殿下還好好的,不僅好好的,氣色紅潤,仿若返老還童!”
容語自知失言,訕訕地撓了撓頭,
心中卻是大駭,難怪謝堰聽聞紅纓是師傅之女變了臉色,說來,容語從未見過師孃,據師傅說,師孃難產而死。
容語聽了這一嘴,總覺千頭萬緒,彷彿有靈光從腦中一閃而過,待要細究,卻又了無痕跡。
“師傅,觀音堂在何處?”
“城郊往西北三十里,哦,也就是西山行宮附近,觀音堂是皇家寺廟,外人不得擅入,對了,咱們這位明嘉長公主與王暉的夫人乃嫡親表姐妹”劉承恩笑盈盈道。
容語只覺腦子裡轟然一響。
明嘉長公主與師傅有些情緣,而她又是王夫人的表姐妹莫非長公主與紅纓失蹤有什麼關聯?面前如有一團迷障,始終揮散不開。
等等,觀音堂她想起來了。
謝堰告訴她,那名目睹紅纓被帶走的黑衣人臨死前吐了“公音”兩字,會不會因地方口音緣故,他真正要說的不是“公音”,而是“觀音”?
這個念頭一起,容語渾身的血液直衝腦門,彷彿在一團亂麻中尋到了線頭。
紅纓妹妹極有可能就在觀音堂。
她飛快掀起車簾,往前一望。
馬車正從東便門的甬道駛出,前方不遠處,便是漕運碼頭,大大小小的船隻擠在水岸兩側,轅門下人來人往,一派盛世景象。
義父即將遠行,可紅纓的事一刻耽擱不得。容語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抹淚光,回身與劉承恩重重磕了一個頭,
“義父,孩兒感恩您一路的教導,待將來得空,必去江南探望您,只是眼下,孩兒有極為重要的事,不能送您上船,願義父餘生康泰,珍重珍重!”
容語扔下這話,抬手將眼角的淚一拭,自馬車一躍而出,飛身上了隨行一匹快馬,往觀音堂方向疾馳而去。
午時初刻,日影疏橫。
京城往西北三十里,鄉間村舍,歇腳的客棧酒肆,綿延一路,甚至亦有浮船畫舫打德勝門的水關而出,沿著往西北的西山河,一路飄搖至西山行宮附近。
那些在城中被拘束慣了的世家子弟,日夜在此尋歡作樂,醉生夢死。
容語的快馬縱在一片林道,犬馬聲色的笑語越過林木浪影,伴隨著颯颯的風聲,灌入耳中。
容語心靜得出奇,近乎凝滯。
兩年了,為了這個妹妹,她殫精竭慮兩年。
離她越來越近,反而越不安。
越過一片茂密的林木,隱隱望見一座金碧輝煌的皇家寺廟矗立在山巔。
容語飛快勒緊馬韁,打山道一躍而上,到了山門下,卻無一人值守,她心中生疑,將馬拴好奔入寺內,偌大個皇家寺廟,空空蕩蕩,落英滿地,唯有一掃地僧不疾不徐在院前清掃,容語立即上前,拽住他胳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