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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的話一遍又一遍,跟迴音似的在所有人耳畔迴盪。
大晉最尊貴的嫡公主
這話是什麼意思?
所以,紅纓並非王家女,也非李家女,而是當今皇后的女兒?
那麼當今太子朱承安又是誰?
眾臣不約而同,將視線往身後的奉天殿望去。
廣袤的丹樨並九十五階臺階,一路鋪至奉天殿腳下。
在那巍峨的殿宇之巔,那位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與帝后三人,正在奉天殿研習明日大婚儀程,等著將這位太子妃迎入皇宮。
隱隱約約,似看到有身影立在廊蕪下,往這邊張望。
眾人還來不及看清,卻見肅整的虎賁衛驟然如潮水般,將整個皇極門前後圍了個水洩不通。
楊慶和等人臉色一變,視線往王暉一掃,
“王相,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暉褪去一臉的溫和,只剩破釜沉舟的決絕,
“諸位莫要心急,聰明人,就當做什麼都沒聽到,若誰敢混淆視聽,我便將他就地正法!”
眾人頓時倒抽冷氣,王暉這是打算將所有知道真相的人,當場誅殺。
“你敢?”一名年輕氣盛的官員拂袖一喝,他話落,一枚冷箭自丹樨射來,貫胸穿過,他氣音還未吐完,雙眼一番,昏死過去。
全場登時噤了聲。
謝堰自人群中緩緩步出,負手而立,
“王相手段夠狠,敢當著我與容公公之面動手!是當我們不存在了嗎?”
謝堰千算萬算,沒算到是這樣的局面。
紅纓竟然是皇后之女,這麼一來,王暉定背水一戰。
王暉目色幽幽掃了對面的謝堰與容語一眼,冷哼道,
“容語背叛東宮,謝大人乃是政敵,今夜趁此機會,一網打盡豈不正好?”
“哦,那就要看王相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王暉哼笑一聲,撩目掃視群臣,“諸位大人,只要爾等俯首,王暉定不傷你們一分一毫,否則,今日王某破釜沉舟,誰也不會放過。”
謝堰挽了挽袖口,徐徐道,“王大人就不要在這危言聳聽了,此處不是某個宮殿,亦不是你王府,此地乃皇極門,你堪堪圍住一個城樓,就能成事嗎?只要謝某放出鳴鏑,便有侍衛來援,你又能撐幾時?”
王暉不以為意笑道,“謝堰,你有沒有想過,李蔚光在哪裡?”
謝堰心神微動,看他一眼,頷首,
“老師在軍中甚有威望,想必此刻已調了兵,打算圍住皇城。”
“不錯!”王暉撫須一笑。
謝堰不動聲色道,“王大人莫要忘了,謝某前不久剛帶兵回京,三千營,神機營,五軍營裡,效忠謝某的將士數不勝數,謝某今日既然敢入宮,自然有後手。再說了,你不也該問問,我父親在哪裡?”
“哦,是嗎,”王暉瞳仁眯起,這就是他最忌憚謝堰的地方,謝堰剛剛攜勝而歸,正是威望最高的時候,但,“謝大人現身在轂中,自身難保呢”
謝堰聞言,長聲一笑,抬手拍了兩掌,霎時,一大批胸前佩戴虎徽的紅衣甲士,打城樓下甬道魚貫而出,頃刻便將謝堰身側的朝臣給團團圍住。
從服飾看,這些乃今日不該當值的府軍衛。
王暉臉色在一瞬間沉到了谷底,“謝堰,你這是要造反!”
謝堰眸光一凜,沉澈的嗓音似冰天雪地的寒霜,“你王暉混淆皇室血脈,將唯一的嫡公主換成太子,到底是誰在造反?為你王家一己之私利,竊國之權柄,當誅!”
以楊慶和為首的一批臣工,當即擁至謝堰身側。
一剎間,雙方紛紛抽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