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安穩地生活下去。可現在並沒有這些傳言,所以是有人作祟。”
又咬牙切齒道:“可許先生並沒有講,可見他是真的不靠譜。”
一大一小兩個病秧子,只有入學那會兒有片刻的和諧相處,後來便是死對頭了。
謝長明道:“許先生寸步不離地待在書院裡,對於這些事,大約是不知情的。”
他頓了頓:“今日有人說,家中路過烏頭鎮的商隊又出事了,這幾年來,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消失幾個人,又追究不出緣由,只能當逃奴處理。而烏頭鎮離怨鬼林很近,要是從夷洲進雲洲,必定要在烏頭鎮歇腳。”
烏頭鎮是個邊陲小鎮,人口不多,藏不了那些人。
盛流玉眨了眨眼:“我們明日要去烏頭鎮麼?”
謝長明合上書:“先去拜見怨鬼林的護林真人。”
怨鬼林是個這麼危險的地方,修真界又在神諭下致力於維護天下太平,人間帝王將相都管不了的事當然要指派修士看管。
而那位護林真人,確實對這些事一無所知嗎?
謝長明見盛流玉還在深思,站起身,對他道:“明日還要趕路,先睡罷。”
盛流玉被哄上了床,吹滅了燈,本來應該安靜入睡,卻拽住了謝長明的袖子。
謝長明問:“怎麼了?”
盛流玉道:“我方才休息片刻,你就要聽那些淫詞豔曲。現在睡了,你豈不是要……”
謝長明道:“我不是浪蕩子,也不去那些地方的。”
黑暗中,他能看到盛流玉眉頭蹙緊,很不相信的模樣:“哼,男人!哼,騙子!”
你不是男人嗎?
謝長明想問,又意識到盛流玉確實不是男人,而是隻幼鳥。即使長大了,也不是男人,而是成鳥。
聽聞有些鳥是由雄鳥孵蛋,也不知道長明鳥是不是這樣?
意識到自己想得太遠,謝長明又拉回來,還未來得及開口哄小長明鳥放開袖子,就聽他拍了拍床鋪,兇巴巴道:“你睡裡面,要想出去花天酒地,先過我這一關。”
盛流玉在朗月院住了很久,但兩人並未睡在一張床鋪上。一來是書院的床太小,睡不下兩個人,二來是謝長明有意避開。
片刻的沉默後,謝長明輕聲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鳥:借題發揮,計劃通=v=
烏頭鎮
也許是昨日太累,盛流玉睡得很熟,睜開眼時,什麼也看不到,摸索著將煙雲霞綁好,才看到窗戶前的地面鋪滿了光。
屋裡沒有除他以外的人了。
盛流玉怔了怔,意識到現在肯定不早了。
謝長明去哪兒了?
他意識到這件事,沒有拿靈石,從床上起來,走到門前,又坐回了床沿。
洗漱完後,他感覺到有人推開了門。
是謝長明。
他走到盛流玉的身前,問道:“醒了,要吃什麼?”
盛流玉道:“不是說要趕路嗎?”
謝長明道:“有日行數千裡的鉅鹿拉車,百里外的烏頭鎮要著什麼急?”
盛流玉知道他又哄自己,拽住身前的袖子,卻不是以往熟悉的布衣,而是光滑的綢緞。
不僅如此,謝長明全身都換了新行頭。金絲走線的華貴衣衫,頭戴玉冠,腰佩玉環,十月的天,手上還捏了把摺扇。
謝長明道:“既然來了人間,自然要入鄉隨俗。”
盛流玉看不到他現在的模樣,只是很酸:“我怎麼不換?”
謝長明看著他:“鳥不用穿衣服。”
盛流玉聽了,反駁道:“烏頭鎮又沒什麼人,不用再變成那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