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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就躺在一邊的枕頭上。
謝長明才走近,就聽盛流玉道:“你回來了嗎?”
語氣有點委屈:“肚子有點難受。”
小長明鳥活了十多年,是天生的神鳥,除了被魔氣糾纏外,並未受過別的傷,生過別的病,來陵洲胡吃海喝一天,沒了靈氣保護,嬌弱極了,胃痛也來了。
謝長明下樓要了薑湯,灌了熱水袋,將小長明鳥摟在懷裡哄。
伊老闆要請大夫,被謝長明拒絕了。
人類的大夫大約診斷不出這隻小鳥的病症。
鬧騰到了深夜,盛流玉總算好些了。
謝長明脫下外衣,躺在床的另一邊。在書院時,他們經常同住一屋,卻很少睡在同一張床上。那時謝長明有無數理由可以推託,現在雖然沒有打坐修煉這個說法,依舊可以尋到藉口。
可是他一個也沒有找。
上床之前,謝長明關掉了燈,屋內一片黑暗。
盛流玉睡在這張大床的另一側,臉朝外側,他輕輕地問:“你從前來過這兒嗎?”
說是問,語氣卻是陳述。
盛流玉已經有肯定的答案了。
來這裡後,謝長明對一切都很熟悉,知道要換什麼樣的衣服,知道乘坐電車,吃過蛋糕,會騎腳踏車,這些都是盛流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即使小長明鳥再不知人世,也明白這裡所有奇異之處都是東洲所沒有的。
謝長明本來也沒打算瞞他。
他不想騙他。
他騙過他很多事,有些是為了逗他開玩笑,大多是不得已,無法解釋。如果可以,謝長明不會對他的小鳥說假話。
盛流玉聽到很輕的回應聲,又問:“上次是和你丟掉的鳥一起來的嗎?”
謝長明這一世的人生軌跡很簡單,十六歲進入麓林書院是為了找鳥,如果他們之前都在一起,謝長明必然是和那隻鳥一起來的。
謝長明道:“嗯。”
盛流玉翻了個身,柔軟的床震了一下,他輕輕地問:“你說那隻鳥也是靈獸,那它可以變成人形嗎?”
謝長明怔了怔:“他,他是很笨的小鳥,怎麼也學不會化形的法術。”
盛流玉不再說話了,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謝長明知道他沒有睡著,只是裝睡。
無論是謝小七還是盛流玉都是脾氣很壞,佔有慾很強的小鳥,是他的東西,就只能是他的,別人都不能碰,飼主更是如此。
盛流玉現在與他很親近,即使他還不是飼主,卻也不太遙遠了。
可謝長明已經有一隻丟掉的,很重視的,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小鳥了。
所以小長明鳥不會找這樣的飼主。
在船上的時候,小長明鳥問他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謝長明只是裝睡,他聽到了,卻沒有回答。
在這一世最初遇見的時候,他們還不熟識,謝長明什麼也不知道,盛流玉只是小長明鳥的時候,謝長明就不自覺地想要養他,保護他,對他好。
那時候謝長明在找謝小七,沒有養他。
後來猜到了真相,也是依靠那些不能拿出來當證據的本能和感覺。
總不能告訴小長明鳥,你就是我養的那隻胖鳥。
謝長明知道盛流玉不記得十歲前的事,可以將和謝小七在 人籠
謝長明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伊老闆什麼都沒說,說明盛流玉沒有從大門出去。
小長明鳥不是那種很乖的小鳥,但即使是想出去玩,也不會突然消失不見,一句話不留。
鳥,丟了。
謝長明有一瞬的失神,大約是需要點時間對這個事實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