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負責?”
盛流玉聞言微微蹙眉,歪著頭,用理直氣壯的語氣道:“你是肩膀酸了嗎?我不會揉,你要教我。”
謝長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先幫你揉?”
小長明鳥似乎察覺到他話裡諷刺的意思,正欲反唇相譏,卻聽謝長明輕飄飄地道:“算了,修仙之人,也不是很酸。”
接下來,盛流玉花費了很長時間用法術洗漱,又慢慢地梳理長髮。
謝長明還沒有飼主的名頭,不能光明正大打理小長明鳥的羽毛,便在一旁準備早食。
他剝了十二個果子,堆在碟子上,推到盛流玉面前。
盛流玉撿了一個吃。
貓睡好了,在地上打了個滾,顛顛地跑到盛流玉的腳邊,也饞果子。
謝長明以為盛流玉會給它一個。
盛流玉看了小闢黎一眼,一口吞掉嘴裡的果子,又找謝長明要了個沒剝殼的扔給了它。
闢黎並不是貓,只是長得像貓,胃口像豬,什麼都吃。
他又漫不經心地解釋:“貓又不吃果子,它只是想玩。”
又是鳥言鳥語。
恰好,前世養過十七年小禿毛的謝長明是鳥語解讀專家。
謝小七是脾氣很壞,很自私的小鳥,在路上謝長明多看別的鳥一眼它都要把他的頭髮撓亂。
當鳥的時候如此,當人也沒什麼改變,現在脾氣也好不到哪兒去。謝長明剝了的果子就是他的,誰也不能給,自己養的貓也不行。
三年前,謝長明拒絕了一次當盛流玉臨時飼主的機會,為了保持一個飼主的忠貞和專一。
後來得知真相,很後悔。可小長明鳥是很驕傲的小鳥,只給人一次機會,過期不候,別人不給,他也不會再要,很少再去要求謝長明做什麼。
現在的一番鳥言鳥語,又讓謝長明認為,在小長明鳥心中,自己已經很親近了,獲得飼主頭銜的程序也有了長足的進展。
想到這裡,謝長明笑了笑,心情變得很好。
實際上在確定盛流玉是謝小七後,即使是在漫長的三年等待期間,他的心情也沒有很壞過。
待盛流玉慢條斯理地吃完果子,謝長明開始著手處理昨日未完的事了。
他將小闢黎撈到桌上,輕輕點了一下它的腦袋:“把昨日吃掉的夢吐出來。”
人在臨死時,會有一瞬的走馬燈,生平所見所聞都會記起,如同夢境,但也會很快消散。
小闢黎乖乖地吐出一個光團,慢慢飄落在雲上,散開成一段舊影。
那都是過往的事,年幼時的捱餓,成親時的歡喜,生下週小羅時的欣喜若狂,以及最後臨死時的絕望。
很顯然,小闢黎的歲數太小,也不太頂用,捉到的夢都是些瑣碎的片段,沒有什麼太有用的。
只有最後一段,周母的眼睛裡映著山崘那個可怕的龐然大物,丈夫正在被它一口一口地吃掉,她很害怕,不能再忍受眼前這一幕,努力偏過頭,也只能看向另一面的地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