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侍衛,加上思戒堂的人,將小竹園擠得滿滿當當,水洩不通。
自古以來,神鳥都有驅魔降妖之責,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許先生在前一刻得到通知,下一刻就去請了青臨峰的盛流玉。
可惜的是,疏風院的神鳥是一團神魂幻化的阿九假冒的,做不得真。
將周小羅帶到院中後,阿九從侍衛的簇擁中走出來,狀似認真地看了兩眼後,冷淡道:“看不出什麼不同。”
話音剛落,侍衛長便走了上來,不太客氣道:“既然如此,可否由我們護送殿下回去?這裡太亂,人太多,耽誤了殿下的修行。”
許先生表面客氣道:“多謝神鳥相助。現下無事,自然可以離去。”
阿九在外一貫很冷若冰霜,加上謝長明又才騙過他,更是連看都不看謝長明一眼,徑直從他面前走過。
許先生對思戒堂的人道:“你們先將她關押起來,待我準備好了,再細細探查一番。”
支開思戒堂的人,屋內只有許先生和謝長明,還有一個藏在幻術中的盛流玉。
許先生嘆了口氣,面色是如紙般的縞白:“周小羅,是被降臨了嗎?”
他心中已有答案,只是難以置信。
自從周小羅進書院以來,許先生不僅會固定時間檢查她的身體和神魂,還會時不時地抽查,就是擔心她突然被降臨。畢竟當年降臨失敗,導致周小羅無端多了一份力量的原因還不可知。
謝長明沉思片刻,將整件事梳理一遍:“幾天前,阮流霞應當就發現了周小羅的不對勁。或許有時候不對,有時候又與往常一樣,又或者是周小羅本來的神魂還未徹底被壓制,時有掙扎,也有可能是阮流霞害怕將這件事告發,周小羅會死。”
無論是哪個可能,在種種原因的驅使下,阮流霞發現了周小羅的不對勁,卻一直為其隱瞞。
“但周小羅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了。它刻意露出魔氣,再引到阮流霞身上,在被發現前下毒,阮流霞被認定為魔族奸細,此時昏迷,思戒堂興許會認為她是逃避罪責,自己服毒,更不會懷疑周小羅。而阮流霞死後,再無人能分辨出來它是否為真正的周小羅。”
許先生平靜地聽著:“你說的,很有些道理。降臨,確實如此……它一旦從人的身體裡甦醒過來,唯一要殺的便是最親近,會立刻發現自己改變了的人。”
許先生像是對這件事很有感觸似的。
謝長明看了他一眼,並未追問,只是道:“周小羅膽子小,又害羞,平日裡喜歡躲著人。這次是湊巧發現,若是尋常,我可能也很難察覺出異樣。”
許先生不再說話了,收拾了幾樣東西,其中有很少見的法器,連謝長明都不知道有什麼用途。
去往地牢的途中,許先生又忘掉了方才的憂愁,恢復往常,刻薄道:“這隻小長明鳥,三年前倒還有幾分可愛。現在回來了,只剩下長明鳥一族的可恨可惡。”
謝長明看著一旁拳頭硬了的小長明鳥,不動聲色地勸解道:“你對小長明鳥有偏見。”
“哼!偏見?”
許先生的語調十分陰陽怪氣:“你從前和他關係不是很好?方才他理也不理你,你還要反過來為他說話嗎?”
由此可見,盛流玉的幻術有了長足的精進,許先生也挑不出一點毛病,竟沒認出來那是個假的。
盛流玉忍無可忍地顯出身形,站在謝長明身邊。
小長明鳥冷淡道:“我只是不想理你。”
許先生大驚失色:“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