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必須要做的事;最後是把翠沉山還給他時,他們之間說的每一句話。那些令他快樂或痛苦的事,他都不想忘掉。
如果可以美夢不醒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人的本能是逃避。
但盛流玉還是醒來了。
他知道沒有結束,自己必須要完成這件事。
盛流玉就是在一群吵吵鬧鬧的嬰厭中醒來的。
上一次來魔界時,盛流玉保持著小聾瞎的狀態,沒有看到奇形怪狀的魔種,這一次不同,一睜開眼,就看到無數只蹦蹦跳跳的肉球,受到了較大的衝擊。
有人叫他:“你醒啦?”
盛流玉偏過頭,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她的模樣生得很美,穿著一身乾淨的白裙子,看起來與周圍格格不入,懷裡卻抱著兩隻魔物,頭上頂著一隻,背後還有幾隻,全是肉球。
她將那些都放下了,走到盛流玉面前,湊得很近,用一種純粹稱讚的語氣說:“哇,你好漂亮。我以前在人間看到的那些妃子娘娘,都沒有你好看。”
盛流玉怔了怔。
他還穿著祭典時的那身錦衣,重重疊疊的衣袍被火燎了一半,被風刃割斷了大半截袖子,現在已經破爛不堪。不算太深的傷口早已癒合,還留有鐵鏽般的血痕。他彷彿被扔進泥土裡,又在火中滾了一遍,是此生從未有過的狼狽。
而他的靈力也被消耗殆盡,此時此刻,就像真的是個被人丟棄,毫無修為,只有美麗的娃娃。
眼前這個女孩子躍躍欲試,很想重新妝點他。
誰讓這個人被自己撿到了。
盛流玉解開手腕上的煙雲霞,重新系在眼前,遮住光亮,鎮定地問:“這是魔界嗎?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