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夜不歸宿”。
說到這個,盛流玉確實沒什麼底氣。
加上確實不過幾日,他勉強答應:“好吧。”
謝長明看著外面的天色,有點心軟:“天黑了,我送你回峰頂。”
想要探查良徵長老的訊息,最簡單的辦法是在盛流玉身上設定能夠竊聽的陣法。
盛流玉對謝長明不設防,無論什麼陣法估計都不會發現,即使發現了,也不會認為是謝長明設的。在護短這方面,小長明鳥和謝長明簡直一脈相承。之後再問些似是而非的話,讓盛流玉去問良徵長老,良徵長老即使是騙他,也會說出些真的來。
很簡單的事,謝長明卻不會這麼做。
因為即使有再想做到的事,謝長明也不會把盛流玉不明不白地牽扯進來。
由於盛流玉住在山頂,青臨峰的路修得都要比別的地方好,兩旁栽滿了長仙樹,路上沒有積雪,怎麼也稱不上難走。
可盛流玉還是沒有拒絕。
謝長明沒有將他送到疏風院,而是在半途告別。
臨走時,謝長明將貓放在雪地上,特意叮囑道:“它這麼胖,不用抱它,讓它自己走。”
可謝長明一離開,胖球立刻恢復本性,在盛流玉腳邊蹭來蹭去,膩歪地纏著他要抱。
盛流玉俯身抱起貓,一步一步朝疏風院走去。
其實明明沒必要讓謝長明送的,他不是那種連路都走不好的鳥,即使是在三年前,眼瞎耳聾的時候,他也能記下路線,從不會上課遲到。
他只是可能、或許、大概、也許,有點想要謝長明陪著他。
為什麼呢?
小長明鳥深入地思考這個難解的問題。
貓在他懷裡很舒適,翻了個身,軟軟地叫了兩聲。
盛流玉方才被謝長明牽著手,踩著他的腳印一路往上走,還要抱怨路太難走。
盛流玉如夢初醒。
他覺得自己剛剛可能和胖球有那麼點像。
很黏著謝長明,甚至還撒……
怎麼可能!
絕無可能!
盛流玉飛快地制止了這個念頭繼續發展下去,臉卻熱得厲害。
回到疏風院,院子內燈火通明,東西兩邊偏院都住著小重山來的人,這麼多人住在一處,即使紀律嚴明,各人恪守本分,難免會發出些許動靜。
盛流玉抱著貓,終於忘掉了方才的念頭。他站在院門前,心裡不由得想,希望長老能快點走。
手套
其實謝長明沒有回去,而是隱住身形,跟在盛流玉的身後,一起進了院子。
疏風院與從前並不一樣。
從前院內滿是梧桐,高樹隱沒間只能看到一排屋舍,盛流玉住在裡面。
後來,盛流玉走了,幻術也湮滅了,院落恢復了平常的模樣,與一般的院落並沒有什麼不同。
再後來,盛流玉回來了,大多數時間也都待在謝長明那裡,懶得在院子上耗費心神,連幻術都沒再用過。
謝長明還記得他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盛流玉就倚在梧桐樹下躲懶睡覺,說自己是“討厭鬼”。
那時候不會罵人,現在也沒學會多少新詞。
他不再想這些,而是重新觀察了院內人員的分佈狀況。這次跟著盛流玉回來的侍衛住在西邊的屋子,長老和隨行的人住在東面。來往之間,那些侍衛對這次來的人很客氣,卻不必聽從他們的吩咐,只是照例守著院子,沒有外出。
盛流玉回到屋子後,燈火亮起時,薄薄的窗紙上短暫地出現了兩個影子,其中一個在一瞬後就消失了,想必是小長明鳥收回了自己的尾羽。
謝長明停在東邊的屋子前。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