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他今日出來得匆忙,又不見旁人,便沒戴煙雲霞。但盛流玉用了許多年,感知也與尋常人的有些不同,從許先生手中接過一塊碎片,蹙著眉,看了一會,道:“這個碎片,外面一層是髓鐵,裡面似乎是別的,溫度要低一些。”
謝長明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如果盛流玉今日戴了煙雲霞,大約一眼就能發現其中的差別。但恰好今日沒有。石犀留下證據,想必很怕被他的師父發現,在他心中,程知也那麼神通廣大,很容易便能從陣法、機關的反應中發現異樣,毀掉證據。
要騙過修仙界的人,難,但也容易。與凡人不同,大多數修仙之人更依賴的是感知靈力的波動。但這個法子也不過是一場豪賭,如果程知也真的派人毀掉所有與石犀相關的物件,那麼這些碎片一旦被發現,也會消失。可能是書院內最近監管太嚴,才沒被那些人有機可乘。
許先生將碎片小心地收起,笑眯眯道:“我的占卜果然不錯,找你們這一對小道侶,一前一後,恰好解決了這樁麻煩事。知道是怎麼回事,再想用什麼法子解開就簡單了。”
盛流玉覺得這個人嘴巴很壞。
但許先生心中的難題已解,心情頗好,嘴上功夫更壞,慢悠悠地問:“你們可知,書院裡有句話傳了許久,講的是三‘流’?一流三十年,二流三百年,三流三千年。”
這些學生間的玩笑話,謝長明大多時候是書院裡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聽過,也記得,但孤高的小聾瞎盛流玉一貫是不知道的。
盛流玉有些好奇,只聽許先生繼續道。
“第一個是姜山流,家傳的爐鼎體質,可助道侶突破修為瓶頸。如果娶了她,可少費三十年修行的功夫。如此,那小姑娘身邊便有很多獻殷勤的少年郎,她被鬧得煩了,立誓此生絕不嫁娶,要修無情道。”
盛流玉對此評價:“很好,很有志氣。”
至此,還未反應過來三“流”是姓名中有“流”的三個人。
許先生溫和道:“第二位是阮流霞,玄冰門的少門主,資質聰穎,家世又好,娶了她,等於娶了玄冰門,門派中有無數的靈石寶物,自然是要與道侶分享的。與一般散修相比,可以少修行三百年。但這位阮小姐,脾氣火暴,將獻殷勤的已嚇退了大半不說,前些日子已經和姓周的小姑娘定了結生死契,即便是道侶,也比不上這個,再沒有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