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元嬰,甚至是更高的修為。
謝長明猜測,那種丹藥大約和他當初給自己吃的是一樣的,不過他只吃了一枚。
而這些修為並不是憑空而來,是要以壽命當作代價的,催生到元嬰的綠尾鳥活不過短短三十年就會衰竭而亡。
可綠尾鳥連這些都當作恩賜,心甘情願地為秦籍賣命。
至於過於短暫的壽命、不能見光的身份,他們將種種怨恨全都歸到了長明鳥的身上。
謝長明將兩人的神魂翻了個遍,發現了兩處禁制。
一個是盛流玉的母親與他的出身。謝長明嘗試觸碰,那人的神魂直接炸得灰飛煙滅。
另一個則是他們為什麼要在此時尋找盛流玉。
這次謝長明沒再試了。
他想了好一會兒,也沒記起來誰施過這樣的法術,能夠封禁神魂。
如果說是秦籍做的,卻有許多不合常理之處。他最該封禁的記憶應該是關於他的出身的,除此之外,謝長明還找到了關於秦籍要他們做的另一件事的記憶。
秦籍一直在找一個人,是他妻子的弟弟。
謝長明摘下兩串不動木,重新嘗試解開那人神魂上的禁制。
不出所料,神魂又是直接碎裂開來,消散在這個雪夜。
謝長明並不失望,如果連大乘巔峰的修為都無法解開這禁制,即使再找別人也是無用功。
更何況他也不可能去找別人。
一片即將消失的碎片落在謝長明的手背上,他讀到了那隻綠尾鳥臨死時想的最後一句話。
“長老一定會替我等報仇,振興綠尾一族。”
又很可笑。
秦籍若是對這些綠尾鳥有一絲憐憫,也不至於無節制地將他們當作工具消耗。
綠尾鳥的祖先是一隻未開靈智的凡鳥,生著一叢漂亮的綠尾,因愛慕長明鳥的尾羽而請求交配,最後誕下五枚蛋,這便是綠尾族的始源了。
因為母親是永遠不能修行的凡鳥,所以即使同樣是混血,綠尾鳥卻彷彿低人一等,沒有別的鳥願意同他們聯姻,同族間成親生下來的大多是死蛋,而從外面找的鳥類靈獸只會讓血脈更加稀薄。
他們希冀著長明鳥的血,卻又怨恨憎惡著長明鳥。
謝長明並不憐憫他們,只是在想,他們要從盛流玉身上找到什麼?
還是,小長明鳥只是餌,他們要釣什麼?
那兩人的屍體漸漸被白雪掩埋,化成水,融入土中,迴歸大地,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跡。
謝長明站起身,收回刀,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回到朗月院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謝長明解釋道:“有點事。”
沒說是什麼,因為不想騙他。
盛流玉抬起頭,金色的眼瞳冷冷地注視著謝長明。
就在謝長明以為要被質問時,他低下頭,忽然道:“替我擦頭髮。”
半個時辰過去了,屋內又這麼暖和,盛流玉的頭髮早就已經幹了。
可能是好心地施捨給犯錯的人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謝長明笑了笑,正準備拿起毛巾和梳子,卻先順便用盛流玉洗過澡的水洗了手。
水是熱的,因為浴盆下面鑲嵌了靈石,水溫和盛流玉才洗過時沒什麼差別。
盛流玉:“……你做什麼?”
謝長明道:“嗯?不小心碰了髒東西。”
盛流玉“唔”了一聲,偏過頭,臉有點紅,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怎麼滿意,卻沒再問下去。
謝長明拿起梳子。
方才輕易擰斷別人脖子的手,現在正在溫柔地為小長明鳥梳理長髮。
鳥安靜地坐著,歪著腦袋,任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