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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明一怔,與謝小七相關的事有太多不能明言的秘密,只是笑了笑,逗他:“不像嗎?我覺得你們有點像。”
盛流玉聽了這話,勃然大怒,似乎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我和這個又矮又胖,尾羽都沒幾根的小不點有哪裡像?!”
又問道:“難道是羽毛的顏色?”
說完了,可能是在腦內想象了一番這麼個“又矮又胖,尾羽都沒幾根的小不點”長了一身燦燦碧羽該是什麼模樣,陷入了沉默。
鳥的羽色就如人的五官,陌生鳥之間很少撞色,陌生人之間模樣相似也少見,若真是有親緣關係看一眼便知。如果他們真的羽色相同,旁人一看,豈不是都知道他們之間關係親密,誤以為他是從那小不點長來的?
不,他不能接受。
謝長明正準備將畫卷收起來,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手抖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尋鳥在即,謝長明的心情很好,與補課時不同,並不兇,比往日裡多說了些話。
他道:“你和它……”
盛流玉與謝小七的模樣天差地別,可很多時候,謝長明莫名地覺得他們相似。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喜歡吃松子,喜歡白廉和七竺,生氣了喜歡跳腳,謝小七是世上 風氣敗壞
由於不久之前才發生了魔族的事,書院裡很是風聲鶴唳,多了宵禁,經常抽查屋舍,還要去小樹林檢查有沒有魔族藏匿。魔族是沒找出來,畢竟前段時間才通查過一次,倒是抓到了不少談情說愛的小情侶,據說是藏起來親親我我,惹得思戒堂兩個長老都不敢突然襲擊抓人了。
思戒堂並不管這些,可這事傳到了那些修為高深的老古板們耳朵裡,引得許先生在課上講了一番修仙之人要恪守道心,少情寡慾,專心修煉的道理。
此時是六月末,天熱的很,蟬鳴聒噪,不絕於耳。
陳意白同謝長明坐在一處,小聲嘀咕:“無趣的很,先生們都是這樣。人間如此,修真界竟也沒什麼不同。”
又嘆了口氣:“唉。”
嘆完了,又偷偷摸摸瞥了謝長明一眼,很古怪,似乎想說什麼,又沒有說。
謝長明沒在意。畢竟陳意白腦子不太聰明,時常有許多奇思妙想,如果都需弄清楚,恐怕時間並不夠用。
這一堂課上的人昏昏欲睡。
臨下課前,許先生總算收起了那番長篇大論,搖了搖扇子,不緊不慢道:“方才講的,都是上面說的教導,你們且聽一聽,不必上心。你們能不能找到道侶暫且不論,若是真能找到,倒也是功德一件。”
底下坐著的學生大多都只有十幾歲,正是年少輕狂的好時光,其實心裡很同意許先生的話,可聽他這麼說,又槓精上身,忍不住要辯一辯,大聲問道:“先生何出此言?書院裡有德望的前輩多有言,情愛之事,要麼因慾念迷心,要麼是傷情自悲,總之都於修道有礙。這樣的事,怎麼能算是功德呢?”
許先生向來不阻止有人和他抬槓,也不以勢壓人,聞言笑道:“所以那些前輩都無道侶,有道侶的,還有閒工夫與你傳道嗎?”
滿座鬨堂大笑。
許先生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人生之圓滿,不在於修道,也不在於道侶,在於己心。”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不過如此。”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漸低,又和著響起的鐘聲,不知有幾個人聽到了。
很明顯,陳意白肯定是沒聽到,他早已轉身問身旁的謝長明:“謝兄可曾想過日後要與什麼樣的道侶同行?”
謝長明道:“我以為你是專心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