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丟了?!”聶傾沒想到他滿懷希望地趕到富民街派出所,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值班的中年警察顯然對這位“不速之客”有些不滿,用手指掏著耳朵道:“是啊,我們這裡現有的檔案就這些——”說著瞟了一眼身後的金屬櫃,“不信你就自己找。”
聶傾不禁微眯起眼睛盯著他,“檔案丟了,你覺得理所當然嗎?”
“拜託!”中年警察提起誇張的語調,“我說同志,二十年前的一場意外事故,你真想了解的話還不如直接去市圖書館翻舊報紙!擱我這兒講道理呢?告訴你,老子不吃這套!”
聶傾瞄了眼值班臺上的名牌,得知這人叫“趙虎”,便又客氣了幾分道:“趙前輩,咱們就事論事,不必發生爭論。我只想知道這份檔案的去處。如果實在找不到,你提供給我二十年前在這裡當值的警員名單也行。”
趙虎聽得眉梢上挑,不屑一顧的神情已經寫了滿臉。他斜睨著聶傾,抖著腿冷笑:“你喊誰前輩呢?笑話誰呢??你不就想顯得自己年輕有為、從警時間比我短警銜還比我高麼?有意思嗎?!”
“我沒這麼想,你別多心。”聶傾皺眉看著他,覺得這人有些不可理喻,不知道為什麼會選他在這裡當值。
趙虎的脾氣卻愈發衝起來,極不耐煩地對聶傾嚷嚷道:“有沒有這麼想你自己清楚,用不著跟我解釋!總之一句話,你要的東西這裡沒有,你自己再愛上哪兒就上哪兒找去!像我們這種地處偏遠的小廟,可容不下您這尊遠道而來的大佛!”
聶傾聽到這裡,總算聽出些名堂來。
看看趙虎的年齡,再看看他肩章上略顯零散的三顆四角星花,聶傾不難猜測他這種難以抑制的怨忿從何而來。
“前輩,”聶傾稱呼未改,態度卻不再像剛剛那麼懷柔。他收起表情聲音淡淡地道:“無論你願不願意,我都是你的上級。我現在對你說的不是請求,而是命令。你對我本人不滿沒關係,可你如果繼續無視我的要求,那就是紀律性的問題了。我猜你能留在這裡當班已經不算容易,難道還要拿自己下半輩子的飯碗來逞一時之快嗎?”
“你——”趙虎騰得跳了起來,手指向聶傾的鼻子,正欲開口大罵卻發現聶傾正冷冷凝視著他,他的手暴露在這種目光之下竟不由自主地往回縮了縮。
聶傾這時又開口道:“通常我也不喜歡用這種方式說話,但現在事出緊急,我只能不得已而為之。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哼,不愧是市局培養出來的‘人才’,說話腔調已經挺像那麼回事兒了。”趙虎面色不善,但脾氣並沒有發出來。他原地站著喘了幾口粗氣,待氣順了些,才拍拍桌子道:“我確實看不慣你,但也沒必要騙你。該有的都在這兒了,沒有的就是沒有。你非讓我回答,我只能無可奉告。不過,我們所裡會定期把整理好的檔案交給東澤分局負責封存,但二十年前是不是也是如此我就不清楚了。”
“我知道了,多謝。”聶傾這句說得誠心實意。看趙虎似乎不那麼憤慨了,又問:“那人員名單呢?分局有記錄嗎?”
“這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在分局上班。”趙虎雖然說得不耐,但的確是事實。
聶傾這會兒也只是隨口一問,他知道人員這事恐怕最終不是去分局、就是回市局去調人事檔案。只是一旦涉及人事檔案的調動,少不了又是一番許可權上的折騰。池霄飛搞不定的,必然得驚動上層,而這又是聶傾盡量想要避免的。
“哎,我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不走?”趙虎開始催促。
聶傾估計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於是點了點頭,“我這就走。不過一旦有需要,我還會再來。”
趙虎從牙縫裡不屑地“切”了一聲。
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