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一號晚上九點十分,富寧縣新華鎮人民醫院,312號病房裡。
“西澤兄,你跟我說句實話,文化路227號那個地方,到底跟陳芳羽有多大關聯?”餘生剛攆了蘇紀去接熱水,這會兒便抓緊時間問慕西澤。
慕西澤看看他,“話說得這麼明白,看來你很擔心聶傾。”
“你這不是廢話麼!”餘生一用力說話傷口又疼得厲害,他便將一隻手護在胸前,輕輕揉著,等了兩秒又道:“如果這次的兇手只有付明傑,那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要抓人去抓就是了,我可以安心等他回來。但是,如果陳芳羽也被牽進這個案子裡,以他的勢力和手段阿傾一個人肯定敵不過的——咳咳——所以、你快告訴我,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
“我不知道。”慕西澤轉過頭。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餘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今早阿傾拿來的監控錄影截圖你也看到了,裡面的第二個人是不是陳芳羽?我跟他只見過一次面,說實話對他並不熟悉,但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認出來——”
“小余哥。”慕西澤截斷了餘生的話,“你為什麼會覺得那個人是芳羽呢?付隊長跟他之間,不像是會產生交集吧?再說了,即便他倆真有某種聯絡,輕易會達到合作殺人的程度嗎?你跟聶組長在這一點上還真像,都是在沒有證據支援的情況下,單憑自己的猜測和直覺就下結論,太草率了吧。”
“沒錯,我是猜測,可猜測都是有根據的。”餘生朝慕西澤靠近了些,壓低聲道:“我就不信,如果不是事先跟陳芳羽透過氣,憑付明傑一個人就敢在文化路那裡接二連三地搞事情。而且,那天刺傷我的那個人,雖然臉看上去很陌生,但那副身手,絕對不是一般人。”
“難道你想說那個人是芳羽?”慕西澤側過頭來輕輕挑眉。
餘生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頗為凌厲,“是不是他我不敢說,但現在像□□這種東西,只要有途徑,並不難搞,所以也說不準。”
“小余哥,發散思維不等於異想天開,你明白麼?”慕西澤淡淡地說。
餘生的瞳孔微微縮緊,瞪著他,“我沒空跟你繞彎子,是不是異想天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從剛才到現在,你一口一個‘芳羽’叫得那麼親切,看來你跟他的關係也不一般,你究竟知道多少?”
慕西澤聽完餘生這話便輕輕嘆了口氣,“小余哥,正如你所說,我跟芳羽認識很多年了,關係自然不一般。而我跟你、跟聶組長,才不過相識幾天而已,你們一直對我有所保留,不肯把我當成自己人看待,這會兒又憑什麼要求我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世界上沒這個道理。別說我不知道你問的事情,即便我真的知道,我也不想說。”
“慕西澤——”
“餘生!”
餘生差點要跳起來,然而蘇紀這時剛好回來了,走到門口就看見他一副要打人的樣子,趕緊放下水壺衝過來按住他,“你幹嗎?不怕傷口又開裂嗎!”
“你鬆手!”餘生回頭看了眼蘇紀,又轉過來牢牢盯著慕西澤,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好,既然不是自己人,那我也沒資格要求什麼。不過,阿傾剛才拜託你查的事情,還麻煩你盡力。等這個案子破了,你想要多少酬勞我都可以給你。”
“餘生,你在說什麼?”蘇紀有些擔憂又不解地來回看著他倆。
餘生搖搖頭,慢慢地扶著床下來,“沒事。小蘇紀,你在這裡照看他,我去找阿傾。”
“找聶傾?”蘇紀眉頭一皺,“你別胡來,你現在這個狀態連上下樓都困難,你怎麼去找他?”
“總會有辦法,忍忍就行了。”餘生說著已經挪到了自己的衣服旁邊,準備脫去病號服。
蘇紀看著他格外無奈,走過去制止道:“你快點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