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趕回市公安局剛剛下午兩點。
聶傾讓劉靖華負責停車,自己則先一步跳下車衝進刑偵大廳,差點跟正低頭看檔案的池霄飛撞個滿懷,幸好他反應快匆匆轉了個腳步,這才避免一場碰撞事故。
“你他媽——急著去投胎嗎?!”池霄飛氣急敗壞地瞪著從自己身旁呼嘯而過的聶傾,忍不住罵道:“再投一次沒準兒就不是太子爺了!”
聶傾沒工夫理他,徑自闖入付明傑的辦公室裡,連門都沒敲,而坐在桌後的付明傑卻只在最初的一絲驚詫過後,便淡定地向後靠著,冷冷打量著他。
“羅祁呢?”聶傾開門見山。
“你問我?”付明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人,你不知道在哪兒,還指望我給你當保姆麼?要不咱倆換換,你來當這個隊長,我去給你當組長可以吧?”
“隊長!”聶傾緊緊地攥住拳頭,努力剋制著情緒道:“你明知道我讓羅祁跟著你,而現在你人在這裡,他卻失去聯絡,難道你想說你對此毫不知情嗎?!”
付明傑聽完哈哈大笑,表情卻仍是冷的,“你讓人跟蹤我,現在負責跟蹤的人丟了,你卻跑來質問我這個被跟蹤的,可不可笑啊?”
“……隊長,這件案子是我查的,線索是我找的,羅祁跟蹤您也是我派去的,您有什麼不滿就全衝著我來,別動我手下的人。”聶傾沉住氣一字一句地道。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付明傑冷笑著打量他,“人不見了,你就去找。有空跑到我這裡來鬧脾氣、扣屎盆子,不如去做點實實在在的努力,說不定人早都找到了。”
正說著,劉靖華也已停好車進來,站在隊長辦公室門口衝裡面道:“隊長、組長,請問有什麼指示嗎?”
“你先帶幾個人去找羅祁,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遍。”聶傾對劉靖華說,眼睛卻始終盯著付明傑,“爭取在天黑之前找到他。如果到晚上七點還沒找到的話……就去把從隊長家到市局這條路線上的相關路段監控攝像全調出來排查,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錄影上是什麼時間!”
“是!我這就去!”劉靖華看了眼付明傑後便扭頭走了。
聶傾走到門口輕輕將門關上,鎖釦上,又順手拉上玻璃前的百葉窗,將那些充滿八卦、好奇、探詢、疑惑等等的視線全擋在外頭。
“隊長,我們談談吧。”聶傾主動在付明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付明傑眯了眯眼,一隻手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手擱在桌上用筆頭輕輕敲著桌面。
“談什麼?你該不會又要跟我講,你懷疑我是兇手吧?”付明傑面含嘲諷地問。
聶傾默默注視著他,片刻後點點頭,“沒錯,我還是懷疑您,而且現在理由更加充分。”
“哦?那我倒要聽聽,你又多出什麼無中生有的理由來。”付明傑冷笑道。
“您上回不是問我,懷疑您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嗎?”聶傾聲調微微下沉,“我已經找到了,是林暖。”
“林暖?”付明傑把手抱在胸前,哼笑一聲,“這是誰?”
“隊長,您不會這麼健忘吧。”聶傾已經慢慢冷靜下來,到這時竟能心平氣和地笑了笑,說道:“曾經幫他辦理初中入學手續、幫他開家長會、幫他解決學校裡的各種問題、把他當成親弟弟一樣照顧了三年的孩子,您居然已經忘記他的名字了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付明傑在聽完聶傾的這番話後目光已變得極其冰冷,聲音裡彷彿都摻了冰碴子,聽起來有些刺刺啦啦的動靜。
“聶傾,你懷疑我可以,但你至少得拿出確實的證據來,不要老用一些捕風捉影、胡編亂造、混淆是非的說辭來浪費我的時間,我沒那麼多閒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