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傾開車從西邊繞城高速上轉了一圈,又折回富寧縣新華鎮,直奔人民醫院找慕西澤。
慕西澤這會兒也是剛被人送回來,屁股還沒在病床上坐熱,就看見聶傾和餘生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聶組長?”慕西澤有些詫異,“你們怎麼來了?如果是找小紀的話他現在不在,葬禮那頭還有些事需要他處理,估計要到晚上才能結束。”
“我們不找他,我們找你。”聶傾沒有多加寒暄,走過去直接問:“你現在狀態如何?方便幫我們跟蹤一個人嗎?”
“這……”慕西澤面露難色,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道:“聶組長,雖然我看起來可能不那麼像是個生命垂危的人,但我好歹也是差點心臟中彈,好不容易從急救室裡撿回來一條命,現在還沒有徹底脫離危險期……你就不能稍稍體諒我一下?”
“可以。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坐這裡等。”聶傾說完就坐到了床頭的椅子上。
“……”慕西澤一臉“你怕是有毛病吧”的表情,又看了眼餘生,卻發現餘生此刻正抿著嘴唇、稍有些嚴肅地盯著聶傾的背影。
“我說聶組長……”慕西澤沒轍,只好嘗試著跟聶傾進行溝通,“你要是真想讓我休息,能不能先換個地方待著?你坐在這兒我怎麼可能休息好?”
“休息不好就幹活。”聶傾早已瞥見慕西澤枕頭底下露出來的膝上型電腦的一角,視線便淡淡落在那上,“正好你裝置齊全。”
“我那是……”慕西澤頓了一下,嘴角溢位一絲無奈,“我那是昨天特意讓小紀幫忙從家取過來的,就是怕住院期間你們可能會有事找我幫忙,不然你說我一個重傷患著急拿電腦做什麼。”
“嗯,我想也是。”聶傾看著他,“所以,我這不就來請你幫忙了麼。”
“……應該的,應該的。”慕西澤說完就認命似的將自己的電腦抽了出來,邊開機邊問:“聶組長今天想跟蹤的是什麼人?又是潛在受害者嗎?”
“不是。”聶傾的回答只有這兩個字。
慕西澤聽出他這是不想作更多解釋的意思,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連要跟蹤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工作……”
聶傾沒有理會他這句牢騷,一直沉默地等著開機,然後看著慕西澤將熟悉的介面調了出來,他才又開口報出一串數字,“查這個手機號的訊號位置。”
“知道了。”慕西澤跟著聶傾的語速敲下一串數字,又嘆氣道:“聶組長,你能幫我把枕頭塞到腰後麼?我重傷未愈,長時間這麼坐著真的很難受啊。”
“坐著難受你今天還不辭辛勞地去參加蘇院長的葬禮?”聶傾瞥他一眼,站起來給他把枕頭墊好。
慕西澤似乎是有些嗔怪地看看他,“再難受都得去,那可是小紀的父親。再說,我也不放心他一個人,你不也是一樣嗎?”
聶傾微微點了下頭,沒再說別的,又坐下道:“訊號查到了麼?”
“嗯,移動中。”慕西澤將目光投向螢幕,“當前位置是在西山區中山路附近,看速度應該是乘坐了小轎車一類的交通工具。”
“好,繼續跟著,一旦訊號在某個地方停下超過五分鐘,就把地點記錄下來。”聶傾說完拍了拍慕西澤的肩膀,“我出去打個電話。”
“慢走,拜託多打一會兒。”慕西澤目送著聶傾走出病房,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不過,等他舒完氣後就意識到餘生此刻還在房間裡,不由問道:“你不跟他一起?”
“他打他的電話,我跟他一起做什麼?”餘生說著微微一笑,走過來霸佔了聶傾剛才的位置。
“怎麼,小兩口兒鬧彆扭了?”慕西澤有些八卦地問。
餘生咧咧嘴角沒有回答他,等了片刻忽然問:“對了西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