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眨了眨眼,“阿傾,你就這麼抱著我給我講案情進展吧,我當成睡前故事來聽。”
“……這樣的睡前故事聽完絕對會做噩夢吧。”聶傾好笑地看看他,但是並未拒絕這一提議。
他抱著餘生在床上坐下後,仍然像剛才那樣讓他靠在自己懷裡,然後又拉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兩隻手牢牢地圈住他。
“那我就這麼講了?”聶傾低頭看了眼在自己胸口上靠得十分愜意的餘生。
餘生點點頭,“講吧,我可以閉著眼睛聽嗎?”
“嗯,困了就安心睡吧。”聶傾輕輕親吻著他的額頭,感覺那裡的溫度不是很高,讓人還算踏實。
而他此刻抱著餘生,也不再像昨天半夜那會兒彷彿抱著一個人形火爐。聶傾覺得餘生的身體狀況應該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了,不由長長地舒了口氣。
“阿傾,快講吧。”餘生這時又仰了仰頭,用自己毛茸茸的頭髮蹭著聶傾的下巴,人也往他懷裡縮了縮,好像祈求愛撫的小動物一樣,讓聶傾不由自主地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好,那我就把這兩天查到的情況、以及我自己的分析判斷都告訴你。”聶傾壓低聲音說道。
原本,他已經做好了要靠自己一個人來查清這起案件的準備。
可是果然,如果有餘生在的話,他還是更願意與他分享自己的想法,也更傾向於和他一起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種種。
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早已習慣兩個人。
哪怕中間被迫中斷了三年半,這個習慣也始終沒有改變。
聶傾內心感慨於自己對餘生的這種依戀,手臂緊緊地擁著他,稍稍走神片刻才開口,將從昨天傍晚二人分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細細地講給了他。
餘生從頭到尾都全神貫注地聽著,雖然他合著眼睛,可精神卻一直高度集中,大腦也在飛速運轉著,緊緊跟隨著聶傾的節奏。
等到聶傾終於講完,餘生已經完全理解並且也認同了他的所有猜想。
“阿傾,這樣看來,現在最值得懷疑的就是那個人吧。”餘生聽完後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聶傾微微點頭,“目前看起來這個可能性最大。可是,如果這一可能性成立的話,那麼另一名兇手的人選……”
“嫌疑最大的就是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的那位,對嗎?”餘生睜開眼問。
“對。”聶傾的語氣變得格外慎重起來,“除非他能提供百分之百的不在場證明,否則,這事他恐怕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誒?”餘生開玩笑似的揚了揚聲調,“我以為你會希望他就是兇手。”
“不。”聶傾認真地搖了搖頭,“我的確懷疑他,可我打心底裡希望不會是他。”
“因為小蘇紀?”餘生問。
“不全是為了書記。”聶傾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如果像他那樣的人都會為了某個目的而選擇去殺人,實在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餘生聽了輕輕點頭,也跟著嘆息道:“誰說不是呢……這樣的選擇,一定是在身處絕境的情況下,才會不得已而為之吧。比如,殺父之仇什麼的……”
“阿生?”聶傾從餘生剛才的話中隱約察覺到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息,不禁低頭看他,“你在想什麼?”
“嗯?沒什麼……”餘生忽然回神,咧嘴笑了笑,“這個話題太沉重,讓人反應變慢……”
“那就先不說了。”聶傾看出餘生臉上的疲憊,便抱著他躺下來,“快睡吧,剩下的事可以等明天起來再討論。”
“好……”餘生確實也有些撐不住,精神高度集中之後,再放鬆下來人就好像從內而外都被掏空了一樣。
更何況他今天本來就過得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