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忱忽然沉默下去,似也難以啟齒,好半晌,才問道:“念念,你在祝辭身邊這麼久,他有沒有,有沒有對你……”
柔蘭明白過來顧忱話中的意思,霎時間紅了臉頰,忙搖頭,“沒有,二爺沒有。”
她在祝辭身邊這麼久,有時候自然會有接觸,她並不是不能感覺到他動情時的身體反應,可那最多不過是流連於肌膚的親|吻,沒有更深一層的觸碰。
好幾次她感覺到他差些控制不住,見她不吭聲,他便沒碰她,往往都是自己強壓著,抽身而退,出去叫水沐浴。
他們沒有……
顧忱緊皺的眉並沒有鬆開。他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他那樣的人,步步為營,你對付不過的。念念,你自小聰慧,只是待在祝辭身邊,一時被蒙在了鼓裡,所有這樣多的巧合,你當真沒有發覺不對嗎?”
柔蘭明淨的瞳仁裡映出顧忱著急的模樣,她有些發怔,好半晌沒能回神。
若按哥哥說的去想,是如此。
每一次她陷入困境的時候,都是二爺救的她。
她有一次見二爺,是在一處偏僻院落的廊下,那時二爺正在餵魚,一邊同她說話。
她記得當時她看向池塘,心中陡然生出一種感覺——
祝府裡的人,就像那池塘中的鯉魚,二爺隨手扔下魚餌,便能引起它們爭相奪食,搶得不可開交。
那,她呢?
她是不是也是池塘裡的一尾鯉魚,在二爺的掌控之下,無處可去,卻又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
柔蘭神情怔怔,忽然倒退了一步。
顧忱見她似明白了什麼,又要開口,這時候不遠處看守的護衛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顧忱如今是太子麾下軍隊的一員,尋常時候只能聽上首的命令,不能擅自離開。
方才他能與柔蘭說這一會兒話,已經是太子的恩賜了。
誠然他能見到念念,是祝辭的功勞。他心中對祝辭有感謝,可他作為哥哥,必須對念念說清楚這些事情。
見護衛催促,顧忱轉身要走,卻又停住。
他的手落在身側握了握,終是鬆開,道:“念念,若你離開他身邊無處可去,哥哥在東溪問昌街,給你留了一間宅子,雖然不大,但足夠你安身,那裡你去過,你到了問昌街,便知道如何走。”
說完,顧忱便跟著護衛離開了。
柔蘭在原地站了很久。
夜風將她的衣袖吹起,她低頭,手上不久前,祝辭捏過而留下的溫熱酥麻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面板上。
她忽然輕輕顫抖了一下,心頭掠過不知名的茫然。
篝火燒得暖洋洋的,驅散了草地夜晚的寒氣。
太子今日也拋去了身份的束縛,不談正事,只開懷暢飲說笑玩樂,權當閒暇之餘放鬆。
酒過三巡,更深露重,時辰已是很晚。
可方才跟顧忱離去的小姑娘卻一直沒有回來。
赴白站在祝辭身後,見祝辭只一聲不吭地喝酒,似乎心情不好,勸阻道:“二爺,您今日喝太多了。”
祝辭不語,眼眸微掀,“柔蘭呢。”
赴白沒想到二爺第一句問的就是柔蘭,一噎,神情尷尬地四處看了一遭。
方才柔蘭跟著顧忱離開後,便沒再回來,連影子都沒見到。他去哪裡給二爺找人。
赴白左右為難,低聲道:“二爺,柔蘭還沒回來……興許是與顧忱說完話後,便直接回了宅子。”
就是他們今日來時,已有專人置辦好供他們落腳的住處。
也有可能。
祝辭眼眸漫不經意地垂下,把玩著手中精緻的琉璃杯盞。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