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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轉過拐角,卻在街頭看見他和另一個女人站在一起。
女人容貌溫婉,眼似秋水盈盈動人,無需說話,氣質已然脫俗。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塊,就好似璧人一樣。
而她站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幕,像個玩笑。
連手上拿著要帶給他的禮物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太久了……太久了。
當他離開祝家前往盛京,而那個虛弱的女人,則帶著孩子站在門邊,殷殷地目送他離去時,她就知道,她終於等到了她的機會。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也別喜歡別人了吧。
景大哥。
血液爭先恐後湧出,劇烈的痛苦之中,徐氏卻竟似感受到了解脫,她扯起最後一個笑,停留片刻,終於閉上眼睛,徹底失去意識。
眾人驚懼無比的注視之下,玉鶯面無表情地拔|出刀刃,帶起一陣血色。
她踉蹌地退後一步,站穩了。
“南燕!”幾步之遙,原本一直隱忍不發的祝衫陡然大驚失色,大喊著撲過來,扶起地上的女人,“南燕,南燕!”
祝桃身子晃了晃,煞白著臉,毫無力氣地癱坐到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崩潰哀嚎出聲。
“祝老夫人,”玉鶯忽然想起什麼,歪著頭看向了一旁的祝老太太,面上沒什麼表情,“你就是吧?”
女人的臉上濺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跡,身上更是大片大片的血紅,手中一把鋒利刀刃,鮮紅一滴一滴砸下,看起來極為可怖。
祝老太太已經站不穩了,扶著平嬤嬤的手退後,枯皺的臉發著抖,“你、你要做什麼……”
瘋子,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瘋子!
玉鶯黝黑的眼睛看著祝老太太,一字一頓道:“你以為我們稀罕你們這種骯髒的高門大戶?我告訴你,就算我姐姐嫁了你兒子,你也不配我姐姐叫一聲母親。”
祝老太太愕然地看著她,嘴唇顫抖了一下,竟說不出半個字。
玉鶯收回了視線。
她抬起頭,看向遠處天與山的交界處。
純粹的綠與天藍重疊在一起,讓人看了舒心極了。
這樣好看的顏色,像極了當年她和玉槿各愛的顏色。
那時候,她指著天說:“姐姐,以後我們一個穿綠,一個穿藍,等到很久很久的以後,我們絕對會名揚永州,到時候,我們就是永州最出名的歌伎。”
玉鶯握著染血的刀刃,面上揚起很輕很輕的笑。
那笑和她素來的嫵媚絲毫不同,像是年幼的小姑娘,看見心愛之物露出的燦爛的笑。
“姐姐,我替你報仇啦。”
玉鶯輕聲說道。
“啊!”
下一刻,祝桃哭啞的尖叫聲驟然而起,不遠處,林氏緊緊捂著祝成曦的眼睛,顫抖道:“成曦,成曦不要看……”
撲通一聲,玉鶯軟倒在地上,手上的刀刃咕嚕滾到一旁。鮮紅順著土地的溝壑蔓延出去,蜿蜒成小河。
柔蘭搖著頭不敢置信,要跑過去,“鶯娘子……”
祝辭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回身邊。
他看著面前的景象,道:“念念,這是她的願望。”
玉鶯很早就對他說過了。
玉槿離開之後,她一個人活在世上,早就不想活了。
但是,在死之前,她要把最後一件事情做完。
做完這件事,她就能瞑目。
她想毫無負累地,安安心心地去見她的姐姐、母親和父親。
天幕遼闊,老天像是聽見了地面上的哭泣和嗚咽聲,原本的獵獵寒風消失,只剩下餘下的微風,溫柔吹拂,卻將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