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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抓緊簪子的一瞬間,她便將那簪子尖銳的頭抵在他心臟部位,顫抖著手,瞪著她道:“二爺不怕死嗎?”
祝辭沒有躲,甚至連神色都沒變。
簪子一角分明抵著他,若是再用力一分便刺破面板,祝辭看著她凶神惡煞的模樣,眉宇間竟露出縱容的神色。
隨即,他俯身下來。
也就因為這個動作,柔蘭反應不過來,沒來得及收回手,那簪子尖銳,便當真刺破了面板,一瞬之間立刻便見了血。
柔蘭猛地一僵,手無法抑制地抖了下,簪子登時從她手裡脫落,砸到旁邊的被面上。
她心中震顫,蓄著淚光的眼眸愕然地睜大,看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二爺不要命了嗎?
她若不鬆手……
祝辭吻了吻她臉頰,這個吻和方才的掠奪絲毫不一樣,帶著溫柔,動作很輕,就好像是在對待什麼珍視的寶貝。
她並沒有聽見他說話,可即便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她也透過這個動作感受到了他的意思。
柔蘭鼻子一酸,霎時間忽然有酸澀衝上眼眶,幾乎是立刻她眼裡便盈起淚珠。
她咬著唇,恨恨地瞪著他。
——起初,剛進他的屋子時,她以為他是溫潤如玉,恪守禮節的翩翩君子。
後來,她知曉了他的真面目,從他身邊逃開,被他親手抓回身邊,才發覺他其實是不擇手段、處事冷狠不拖泥帶水的人。
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天底下竟會有這樣的人……
一面沒有道理地要將你佔為己有,就算你跑了,也要費勁波折地將你抓回來放在身邊,哪也不許去,一面卻又愚蠢地將真心捧到你面前,任你踐踏施為,好似將生死置之度外。
她恨他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地把她謀劃到手,也惱他將她關在身邊不給她自由,可等到她得到機會,終於能夠殺了他,他不僅不怕不懼,還親手將自己的性命送到她面前,把權利交給她,讓她做出抉擇。
倒令她自己擺在了為難的境地。
她若動手,先不說她舍不捨得,就說他這麼久以來為她做的一切,就是她的不是。她若不動手,那她被他關在身邊受的委屈難道都能憑空消失麼?
柔蘭咬著唇,身體與心理上的感覺讓她禁不住顫抖起來。
這個男人當真可怕。
人心在他手裡,好似唾手可得一般,她一時間竟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愛自己,才毫無防備地讓她為所欲為,又或者這些都是假象,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計策,是他為了讓她退讓而特意做出的計謀。
她看不透他……
簪子又不知在被褥中滾到哪裡去,再也摸不著了,柔蘭有些無助,禁不住嗚咽一聲:“夠了……”
她聲音裡是壓不住的戰慄,哭腔越來越明顯,蓄了半晌的眼淚滑下來,被祝辭吻掉。
他剋制著混沌,低聲道:“念念,你說過了,才剛剛入夜。”
這句話落下,他忽然又笑道:“是不是很恨我?”
小姑娘該是恨他的。
他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奪了她,她現在指不定心裡將他千刀萬剮了多少遍,恐怕她心裡的他都成篩子了。
祝辭低低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念念,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很開心?”
“什麼死了!”
柔蘭腦子一陣陣的暈眩,眼尾還掛著眼淚,聞言只咬唇,惡狠狠地道:“我不開心!”
祝辭心中正揚起莫名的喜悅,正激盪之時,誰知下一秒,他便見小姑娘睜著霧濛濛的眼睛看向了他,兇狠地繼續道:“你這樣欺負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