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蓋地而來的驟雨,只是一味的索求,又狠又重。
小姑娘徹底僵在那裡。
她很快反應過來,眼裡沁出眼淚,又是恨又是惱的,用力想把他推開。可是她的力道同祝辭比起來,幾乎是蚍蜉撼樹,絲毫勝算都沒有。
他只稍微用了點力氣,便輕而易舉地將她的兩隻手反折到後面,只一隻手鉗制著,另一隻手則按著她,一絲一毫都不讓她動彈。
她從沒見過二爺這樣。
酒樓底下的喧鬧聲依舊很大,與此同時,似乎有腳步聲從樓梯下傳了上來。
柔蘭清醒過來,意識到什麼,急得淚珠滾落。
她被迫嗚咽一聲,又有些喘不過氣。
片刻後,她終於從他的桎梏裡掙脫出一隻手。
心中陡然升起不知名的委屈和埋怨,小姑娘竟猛地把髮簪拔下,用力握在手裡。只是那隻纖細的手在空中顫了半晌,還是噹啷一聲砸落在地上。
她唇齒用力咬下,果然聽見祝辭一聲悶哼。醉酒時的人感覺到痛便會自發退開,動作皆不受控制。
柔蘭也終於獲得了呼吸的空隙,她腿一軟跌在地上,不敢在這裡多停留下去,便強撐著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掠過他跑了下去。
不多時,小姑娘狼狽跑開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走上來的正巧也是登福酒樓的歌伎,她正要走去二樓,陡然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跑下來,杏眼通紅,臉上帶著淚痕,不由多看了幾眼,只覺得奇怪。
又走了幾階樓梯,轉過拐角時,那歌伎看見天青身影,驚喜地一眼認出,“二爺!”
見地上凌亂地散落幾樣東西,那歌伎又惴惴不安地過去,試圖攙扶,“二爺您怎麼了?”
祝辭沒有說話,把歌伎的手揮開。
他此時頭痛得很,渾身不適,心中似有沉沉的情緒壓抑,無法得到發洩,極為煩躁。
“二爺,您怎麼了啊……”那歌伎顫聲問著,快哭了。
唇齒間火辣辣的痛,鐵鏽味瀰漫開來,祝辭閉上眼睛,那痛終於讓他找回了一些理智,緩慢道:
“讓赴白帶人過來。”
歌伎慌忙點頭,提著裙子就往上跑。
不多時,等到賀陵、邵同奚帶著赴白下來時,站在轉角的男人已經恢復了一些。
赴白嚇得差些從樓梯上滾下來,到祝辭身邊道:“二爺,發生什麼了?”
賀陵和邵同奚看著男人有些凌亂的衣襟,和染了血跡的唇,都驚愕地杵在原地,不敢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