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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齡心中千迴百轉,仍是搞不清楚一個守著鬼墓的鬼怎麼會對他們有善意,難道是因為外公?外公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感覺不管是人類還是鬼,對他都晦莫如深的樣子。
正思索著,突然發現已經到盡頭了。
四周都是牆壁,前面更是一堵石牆,好像走入死衚衕了。
鬱齡正驚訝間,就見奚辭腳步不停地拉著她朝前走去,甚至直直地朝牆撞去。
她差點叫出聲,撞到牆的那一刻,忍不住閉上眼睛。
然而走了好幾步,依然沒有肉體與牆壁碰撞的感覺,鬱齡睜開眼睛,發現他們依然是走在一條筆直的通道上,不由得有些懵逼。
難道是鬼打牆,還是幻覺?
等
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祭臺的中間,草人分散四周,形成一種守護之勢,守著四方。
鬱齡打量四周,他們攜帶的照明燈就放在一旁,照明燈的光線有限,能照的地方並不遠,那些由魂魄變成的青色瑩光在周圍點點飄散,隱約可見祭臺的輪廓。
但也僅止於肉眼所能看到的地方,再遠一點就看不到了,除了讓人感覺到好像整個世界都是那青色的光點外,其他地方彷彿被更深沉的黑暗浸染,肉眼看不到盡頭,無窮無盡的黑暗像一隻猙獰的鬼怪,滋生人類心裡的惡鬼,將恐懼無限拉大。
從鬱齡的角度,可以看到前面那些沿著階梯往上爬的惡鬼修羅,它們形似人類,又有鬼怪的特徵,就像一具被吸食了血肉的乾屍,甚至是被剝了皮的乾屍,四肢細長、膚色烏黑,一張臉形同惡鬼,大多數是被剝了皮的惡鬼,努力地往上爬,彷彿爬上來後,就能免去它們在煉獄中受苦。
每一張猙獰的鬼臉上都是無法言喻的痛苦,那痛苦甚至能讓人看得分明。
鬱齡直勾勾地看了會兒,才機械地扭過頭,看向正在忙碌的奚辭,心裡頭方才好受一些。
奚辭用摻了血的硃砂在地上繪畫,鬱齡幫他端著裝硃砂血的碗,忍不住問道:“你畫的是什麼?”
“一個保護陣。”他朝她笑了下,“這種東西我只會最簡單的,等會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先準備著,估計是頂不久的,不過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鬱齡想到他既然是天師輔助師,會這種也沒什麼,忍不住擔心地問:“會很危險麼?”
“可能吧。”奚辭頓了下,並沒有輕描淡寫地將它帶過去,詳細地解釋道:“我不確定這祭臺是做什麼的,不過這下面是一個修羅煉獄,仿照的是六道眾中的修羅一道中的情況,還有周圍的那些不得超生的魂魄,想來這裡必定是一個兇險之地,而這祭臺應該是用來鎮壓那些在修羅煉獄裡的惡鬼修羅的。”
他邊快速地繪畫著邊道:“岳母的一魂兩魄是十八年前被鎮在這裡的,過了這麼多年,又被鎮在這樣凶煞的地方,她的魂魄裡的氣息微弱不少,沒有天師在這裡,沒辦法輕易找出來。”
“所以等會兒我要用你的血畫一他招魂陣將她的魂魄招過來,這招魂陣不知會不會破壞這祭臺,到時候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保護陣能擋一擋也好。你看這煉獄裡的惡鬼修羅和這些還沒有消散的魂魄,數量可不少,如果祭臺失去了鎮壓它們的作用,將它們放出去,將會禍及人間。”
要是到那時候,他們反而是罪人了。
鬱齡聽得心頭髮緊,如果真的像他猜測的那樣,未免太可怕了。
想著,忍不住又往階梯那邊看去,正好和一隻爬到百級的惡鬼的正臉對個正著,那惡鬼齜著尖銳的獠牙,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直直地看過來,朝她伸出烏黑的鬼爪,好像在向她求救,瞬間又被什麼擋住了,滾回煉獄之中。
媽呀,肝都要嚇顫了,太可怕了。
鬱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