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緊繃的彈簧,繃緊到極致後失去彈性,整個人猶如一潭死水。重壓之下,擊垮一個成年人,有時候只需要一根稻草。
「慢慢來吧。」屠斐輕輕嘆口氣,沈清淺挽著她的手臂,「你得小心點,現在紀景明被我們逼急了。」
屠斐憤然,「我要不是刑警,我早就揍他了,他慶幸去吧,我的職業讓我不能隨便打人。」要是紀景明敢送上門,屠斐可不會輕饒他。
一路回家,屠斐和沈清淺一起做飯,吳薇薇去浴室放水,「小崽子,過來洗澡。」
小崽子沒動靜,吳薇薇一回身,她剛才放開的人就站在門口,還是原來的姿勢。
「你不動手,姐姐可幫你洗了。」吳薇薇故意逗著,闕寧凝一言不發,整個人死氣沉沉。
吳薇薇拉著闕寧凝進到浴室,「姐姐幫你洗澡,好不好?」
闕寧凝一聲不吭,吳薇薇雙手捧起瘦削的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她心疼得難以附加。
「姐姐琴琴。」吳薇薇低頭琴了一下微涼的臉頰,「來,姐姐幫你洗澡。」
闕寧凝很聽話,吳薇薇怎麼擺弄怎麼是,太乖的闕寧凝,她不喜歡。
吳薇薇拿著花灑噴水,闕寧凝身子繃緊,往後躲了躲,她將人拉到懷裡,一下子就看到後背的青紫。
「怎麼弄的這是?」吳薇薇心疼看著懷裡的人,像是一隻孤獨無助的幼崽縮在她懷裡。
吳薇薇指尖輕輕地揉,小崽子終於有反應,她皺起眉頭,吃疼哼唧了一聲。
「是之前打你那夥人幹的嗎?」吳薇薇輕撫皺起的眉心,「姐姐以後都替你還回來,你記得我這句話。」
小崽子紅著眼圈怎麼看都是可憐巴巴的,吳薇薇也沒心情逗她玩了,簡單沖澡後拉人坐在客廳,「沈醫生,你家藥箱借我,她後背青紫一片,還有點腫了。」
屠斐臉色也沉了下來,「誰打的?」
「屠斐,你幫我問問,誰打的你給我畫下來。」吳薇薇噙著笑,但笑意很冷。
闕寧凝趴在床上,吳薇薇上藥,她輕柔地按摩了一會,聽見了悶悶的呼吸聲。
吳薇薇輕手輕腳地檢視,小崽子睡著了,眉頭還皺著。
真心總是在面臨逆境時顯現,平常闕寧凝活蹦亂跳一頓折騰,吳薇薇總是冷臉,如今小崽子蔫巴巴,她比誰都心疼。
晚飯,沈清淺的意思是先別叫闕寧凝了,三人坐在一起吃飯,替闕寧凝留了一份。
「姐姐,你的計劃不告訴我,我之前覺得忙於宸宇建築也沒時間,不知道就算了,但現在我姓想知道,我一定要知道。」吳薇薇的目光在沈清淺和屠斐的身上流轉,篤定地問:「你不是都告訴屠斐了?」
屠斐先看了眼沈清淺,見姐姐沒拒絕,她才主動說,「我也是剛知道沒多久,告訴你計劃之前,也跟你分享下資訊吧。」
屠斐說了那晚陌生人潛入沈清淺家的事,「後續警方一直沒查到,我因為太擔心,逼著姐姐才說的。」屠斐給沈清淺夾菜,低聲說:「姐姐,你的計劃你自己說。」
沈清淺嘆口氣,她不願說是因為計劃並不完美,更不是萬無一失,她為了少牽連人才不說,「現在柴英卓不說實話,金景煥沒抓到,紀景明入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現在正在調查紀夫人當年為了掩蓋兒子強奸案而聯絡的所有人,一條線一條線地查,只有一條有進展,但我不想現在就利用紀夫人做文章,因為威力不夠大,只會傷及紀夫人,還是傷不到紀景明。」
這也是沈清淺寧願選擇激怒紀景明,也沒有主動爆出紀夫人的事。
「你查出那條線是?」吳薇薇試探著問。
「很不幸啊。」沈清淺抿抿唇,似乎極其不願承認,但又不得不面對現實,「那條線和沈家